“你不上吗?草原的天可汗。”而在不知不觉间一个男孩也出现在了这战场之上。
“别用那种嘲讽的语气和我说话特木尔。”穆勒沁转头斜视着身后的那个胤国男孩。“我不想动手,我答应过别人尽量少杀人。”
“少杀人?”特木尔冷笑,他想起了父亲死的那晚,“你杀过多少人?您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数不过来了,我当上可汗后一直在杀,杀的我都忘了第一次杀人的感觉。好好看吧,这是我给你的第一场现场教学。”穆勒沁感觉到了,才不到一个月,这个孩子好像成熟了许多,那眼睛里没了当初的稚嫩。
几刻钟后,内门争夺战已经开始落下帷幕,如所有人所想,守军的殊死一搏并没有撑太久,更没有为他们赢到胜利,遍地尸体堆积而起,多的地方人堆叠到了两三米之高,守军已经退入城内,想必是还想与漠北军打打游击,奉献出自己最后的一点力。
穆勒沁上马跟随着大军入城,军队四散而开追捕残余守军。北境城是以商业重镇为目的建的,它的用处是好比南北之间的中转站,城内道路交错,两边是冷清的商铺,昔日繁荣无比的大城现在就像一节枯木,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他带着几百亲随来到了城主府邸,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守军会退守至此,一切掌握权利中心的地方,都像是胤人心中的荣耀所在,而现在他们会回来守护他们最后的荣耀。
他轻轻推开大门,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传来,穆勒沁揉了揉鼻子缓步走进,抬头向内院望去,内院尽头房外放着两把椅子,果不其然,其中一把上坐着的正是公孙业,而公孙业身边只有两个普通士兵。
“这把是西门将军的,他也是北境守军一员,我想让他看看。只可惜共事这么多年,到现在,我也与西门将军关系不太好,真是遗憾啊。”公孙业惨笑着指着身旁的椅子说道。
“你和你的主子一样,奇奇怪怪的。本来是一双筷子却非要折断一根,还硬要用这一根去夹菜。”
“既然择主而侍,就不管对错,先帝也许有些事看不开,但也算福于大胤,甚至于你,也得到不少好处。行了,我也等你半天了,来杀我吧。”
“这么说也是。”穆勒沁想抽出腰间的漠北弯刀,但最后还是选择了手中的长枪,他单手提枪走到了公孙业身前,公孙业点了点头,“再见了老朋友。”
“再见了老朋友。”穆勒沁给了公孙业作为将军最体面的死法,一枪之后没有半点痛楚,而公孙业身后的士兵,也追随他们的将军挥刀自尽。“胤国右相之子北境城守将公孙业抵御漠北入侵中以身殉国死于漠北天可汗枪下,也算个英雄了。”穆勒沁轻声说道。
1922年7月23日傍晚,守了四天的北境城告破了,两万守军几乎全部覆灭,漠北以较小的损失取得了极大的胜利。北境的失陷让漠北军有了一个进出胤国的险地,进可攻退可守,同时也在胤国境内有了自己的大后方。
隔日。北境破的消息传遍全国,所有势力都为之一振感叹不可思议,胤帝也召开全国会议,邀请各路势力使者参加,共同商讨暂停兵戈,一致对北,而各个势力也迫于民间等各种压力支持联合出兵,南北全面大战开启了。
此时山峦依旧耸立,江河仍在奔涌,破损的城池并没有轰然倒下,烧毁草地冒出新的枝芽。但乱世的号角已经吹响,英雄从四方而现。有的人生来就在英雄的光环下成长为英雄,而有的英雄尚处于微末之间,但最终,他们都会被这号角声吸引相聚一团,彼此为了各自心中的信念或是结伴同行,或是争锋相对。北方的狮子已经尽显獠牙,南方的群雄仍在四处攻伐,而灾难早在战争的阴影下悄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