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贾芹说动仇趵需要忌讳什么,礼章太子当即严肃追问贾芹是什么。
贾芹则深吸一口气,轻道:
“殿下,虽说皇上已经让您监国,也有放权于殿下您的意思,可是,终究还没有退位。”
“这时候,我们太子一党如此动手,皇上听了,恐怕会有所忌惮的,故而,臣以为,是不是先和皇上通个气?”
听了这话,礼章太子满脸轻松:
“孤还以为贾卿你要说的是什么呢,原来竟只是这个。”
“你不用担心,父皇哪里再不用忌讳什么。”
贾芹听得心惊,看着他追问:
“殿下,此话怎讲?”
礼章太子眼中闪过一丝哀伤,沉默了须臾,这才轻叹:
“贾卿,此为宫闱秘事,孤只跟你一人说,你听了就记在心上,不可外传。”
贾芹听了,当即猜到什么,立马弓腰承诺:
“臣遵旨,绝不敢向外人透露半个字。”
礼章太子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
“父皇的病,其实已经无药可救,就看何时会突然发作,太医的意思,有可能明日就发作,也有可能拖上两三年再发作。”
“父皇心忧我大熙江山,知道自己如此病症,担心他会随时突然驾崩,故而……”
“已经将一切都交给孤了,只是没有传位于孤而已,一则,皇爷爷还活着,若是传位于孤,那就两个太上皇。”
“二则,父皇觉得,这样的格局其实最好,正巧可以看看清楚,那些人对孤不服气。”
“趁着父皇还健在的时日,替孤扫清一切障碍!”
贾芹听到这里,不由心惊胆颤,果然是伴君如伴虎,谁能想到,靖平皇帝竟然是这样的心思。
此前,靖平皇帝联合太上皇,扮演了一出父子不和的戏码,成功将四王八公给一网打尽了。
如今,靖平皇帝还想故技重施,替礼章太子扫清朝堂,可真是煞费苦心了。
大殿内一时陷入了沉寂。
少顷。
听礼章太子说道:
“贾卿,仇趵被拿下后,风羽卫就由你暂时接管了,你身上的担子可就更多了,若是觉得兼顾不来,孤替你挑选人手。”
贾芹弓腰说道:
“多谢殿下信任,臣以为,风羽卫和兰访寺两个密探机构,可以相辅相成,互相监督的同时,也可以合作互利。”
“臣只管统领大局,具体事由,则由少卿、和副都尉去办,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礼章太子听了,很是满意:
“当然可以,卿能够如此放权下去,想来朝堂之上,没几个人能够做到。”
贾芹惭愧回道:“殿下言重。”
礼章太子摆手:
“不说这个了,昨日,西面传来消息,说是西戎人已经恼羞成怒,将那火烬给杀了,还扬言要举兵往河东进兵,以雪他们遭受的欺辱。”
贾芹听了,冷笑:
“他们还有脸说自己受到了欺辱?”
礼章太子也是满脸愤慨:
“谁说不是,护送郡主和亲的队伍,已经到了他们的地盘上,结果还是被人给劫走了,竟反诬陷是我们做的,真是岂有此理。”
听到这里,贾芹眼神微微飘忽了一下,很快就恢复自然,跟着说道:
“殿下,反正那火烬迟早要死,让他死在西戎人刀下,也算是他尽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