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劳书世就被砍了脑袋,周围一众衙差、百姓都惊愕地看着这一幕。
原本高高在上的同知大人,竟然就这么死了,被人砍了头。
须臾,众人才反应过来,议论纷纷,各种各样的声音都有。
有人好奇贾芹的身份,有人觉得贾芹好威风,说砍头就砍头,没有丝毫迟疑。
突然间,有人想起了什么,高声呐喊:
“是贾青天,他就是贾青天啊,没想到,我们也能见到贾青天,太好了,我们不用再受欺压了!”
这话一出,其余百姓皆跟着欢呼起来,没一会,就汇聚成了一股巨大音浪。
“青天大老爷,您来得正是时候,您说要给我们这些百姓分田地,可是,到了下面,这些官吏就变了脸,根本就不分给咱们啊…”
“求您给我们做主啊!”
听到众人的请求,贾芹颇为惭愧:
“诸位父老乡亲,是我没有做到位,竟没想到,下面这些官吏,还敢这般行事。”
“若不是今日来巡查,恐怕根本就不会想到,那些田地仍旧分不到你们头上来。”
“你们放心,本官既然来了,而且发现了这件事情,就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
“刚刚砍了劳书世这个同知的脑袋,就算本官先替诸位父老乡亲们赔罪,接下来,本官将亲自督办此事,保证你们都能分到田地!”
听了这话,众多百姓立马跪下答谢:
“多谢青天大老爷,您果真是救苦救难的菩萨转世,我们遇到您,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贾芹忙摆手:
“诸位父老乡亲折煞我了,快快请起,说起来,是我之错,该我向诸位赔罪才是。”
有百姓回道:
“大人没错,您是一番好意,只是到了下面,这些贪官污吏,就变了味,和大人您无关。”
这话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同,觉得这事和贾芹无关,皆是底下官员们阳奉阴违,用心不良。
可贾芹却依旧很自责,他原本以为,自己真是替百姓们办了大好事,得了一个青天名号,还有些沾沾自喜。
却没想到,政令才到府一级,就出现了这么大的纰漏。
按照贾芹的政令,那些因反贼偷去田契的田地,都成为无主之地,重新丈量之后,分发给百姓。
可是,劳书世等人,竟然敢直接做假,押来百姓登记分发田地,可其实,根本就不是真的给百姓田地,只是押百姓来登记画押而已,而田地恐怕就要被他们给私吞,或是转卖给士绅地主,再得一笔钱财。
贾芹原本以为,前头那些知府知县都被革职查办了,剩余的佐贰官,就会更为谨慎,不敢违逆上头命令。
却完全没想到,这些佐贰官和此前的主官,几乎无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不是他突然转道来此,还真发现不了这么大的纰漏,新的节度使即将到来,那时他都回京复命去了,这些纰漏恐怕再难发现。
和百姓们交谈一番后,贾芹走进衙堂之之中,怒声吩咐:
“来人,将府衙所有官吏都叫来!”
话音刚落,就有不少官吏都来了,他们也是刚得到消息。
劳书世的首级被贾芹命人挂于府衙外头,展示给所有人看。
府衙其他官吏见状,皆吓得心惊胆战,来见贾芹时,态度极为卑谦,谁都知道,眼下的贾芹,就是东山道里的天,敢违逆他的话,真是嫌活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