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礼章太子明白了过来:
“原来如此,孤还以为你是以退为进,没想到你竟是为整个大熙考虑,孤还是小看你了。”
贾芹弓腰回道:“殿下言重,臣既为朝臣,理当以社稷百姓为重,算不得什么。”
礼章太子轻叹:
“贾卿大义,只可惜,你这般想,程王两家却未必啊,今日伤他们两家面子,这个梁子是结定了。”
贾芹忙告罪:
“殿下,此臣之罪,连累殿下,乃至太子一党,臣惭愧,望殿下降罪。”
礼章太子摆手:
“孤没有怪责你的意思,孤若担心后果,也不会去给你撑腰,只是觉得,程王两家,未必会认同你的人情,反而会记恨上你。”
贾芹听了,满心暖意,有这样替他着想担责的‘领导’,还有什么好奢求的。
于是先答谢了礼章太子的恩德,又说道:
“…殿下,恕臣妄测,西面的战事,恐怕不容乐观,王子腾未必能够抵挡住西戎大军的步伐,还请殿下做好准备。”
“另外,五月初,江湖盛会武林大会就要在京城召开,过后,太生教就会起事造反。”
“倘若那时西边战事传来什么不好的消息,恐是雪上加霜的事情。”
这话虽然只是猜测,却明确地表露出两层意思,其一,西面可能会溃败,王子腾蹦跶不了多久了。
其二,太生教会趁机起事造反,让事态变得更为严重。
到那时,熙朝将面临巨大的外敌压力,同时内部还有叛乱,局势会迅速恶化。
如果没能在短时间里镇压叛乱,让更多的百姓卷入战火当中,大熙朝分崩离析恐怕只在一年之内。
屋中众人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气氛瞬间变得凝重和压抑起来。
过了一会,冯钦星皱眉说道:
“贾大人,这只是你的推测而已,事情不至于失控到这样的地步吧?”
贾芹看着他,极为严肃:
“冯老,事情只会更为严重,当得知太生教准备在东山道起事造反时,我特意让兰访寺的人,去东山道实地走了一遭。”
“结果发现,整个东山道已经处于极为不稳定的状况,去年大旱,东山道里受灾百姓不计其数,可上至节度使,下至知县,都将真实情况隐瞒了。”
“今年入春以来,东山道下雨地地方仍旧极少,不少地方已经出现了大批百姓流离失所的情况,东山道首府济州城内,已经出现了大量逃难的灾民,情况极其严峻。”
“若再不重视,加之太生教特意打出口号,那些灾民绝对会被他们蛊惑走向不归路的。”
听到这里,冯钦星接话道:
“早些时候,东山道节度使魏相寿有上奏,说明东山道受灾的情况,内阁也请示过皇上了。”
“皇上批复让户部下拨五万两白银,用于赈灾,同时免除好几个受灾严重的府半年赋税。”
“想来这时候,户部赈灾银两已经到东山道境内,灾情会有所缓解。”
“既如此,即便太生教想要在东山道造反,也无法裹挟更多百姓了。”
“更别说,贾大人你既然已经知道对方的谋划,那就将太生教的头目都抓起来,造反也就不可能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