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袭人说了好一会话,平儿这才起身往后院去,心里倒有些羡慕袭人等人,此后只需要在大观园里走动就是,比外头可好多了。
带着几分异样的情绪,平儿回到了王熙凤院中。
“平儿姐姐回来了。”
路过的小丫鬟看到她,也会打声招呼。
平儿多半会回应一句,直到上房,见王熙凤就在屋中,便走了进去,给王熙凤行礼:
“奶奶。”
王熙凤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哎呦,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
平儿脸色霎时微变,反问:
“奶奶这是哪里话?”
王熙凤冷笑: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昨日他来后,你一时不舒服,一时又好多了,你在我身边多年,你什么心思,我能看不出来?”
平儿听得内心惊跳不已,神色突然有些煞白,讷讷无言了。
王熙凤又扫视她一眼,警告:
“你若真有什么心思,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我发现倒无所谓,小心你家二爷知道,看他怎么收拾你!”
平儿吓得花容失色,急忙弓腰:
“奶奶冤枉我,今日我不过是奉奶奶您的命去的,如今反而诬陷我这样的话了。”
“奶奶若不信,尽管叫那些婆子来问就知,若有半点不对,任由奶奶处置!”
王熙凤听她如此说,微微昂首:
“哼!谅你也不敢起这样的心思!”
原来,刚刚的话不过是王熙凤诈平儿的,昨日她确实发现了一点苗头,可毕竟只是猜测。
故而特意派平儿去铁槛寺,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这时见平儿如此说,王熙凤便也算是知道了她的心思。
而平儿长松一口气,暗暗庆幸自己已经将情思隐藏在了心底,不然被王熙凤看穿,那可能要被严重处罚。
又听王熙凤慵懒地问了一句:
“今日铁槛寺庙会如何了?芹儿可是作假?”
平儿回过神来,回道:
“回奶奶,庙会不假,而且很热闹,不少人去上香祈福。”
“只是,今日水月庵里出了一件大事。”
一听出了大事,王熙凤来了兴趣:
“哦?出了何事?”
平儿神色颇为凝重:
“是净虚和一个男人在庙里行房,被人抓了个正行,现如今已经被人抓走了!”
王熙凤听得神色微骇:
“什么?净虚她…她怎么会?”
又直盯着平儿: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平儿将自己所知,一五一十地告知给了王熙凤听。
王熙凤闻言,神色一变再变,待平儿说完,便问了一些细节,最后又追问:
“你是说抓走净虚的是京兆府的守备将军?”
待得到平儿确定后,王熙凤脸色霎时有些惨白,直接从炕上起来,在屋中来回走动起来。
平儿见状,很是不解:
“奶奶,你这是怎么了?”
王熙凤顿足,脸色阴沉,本想和平儿说实话,可又怕平儿知道后,到处乱说,只得咬牙挥手:
“没怎么……快去看看太太房中的情况!”
平儿见她很是着急,也不敢迟疑,当即便去打探王夫人房中的情况。
没一会,就得了消息,转达给王熙凤听:
“奶奶,太太正在屋中诵经。”
王熙凤听了,微微点头,吩咐平儿给她换了一套外衣后,便往王夫人院中来。
王夫人是王熙凤的姑姑,因此二人是姑侄关系,平日里,王熙凤多为敬重王夫人,皆以王夫人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