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庵里连着开了三天的赌,众多小尼姑自然再清楚不过,平儿派来的小厮一来就得了全部的消息,便又立马回府上回了平儿。
平儿一听果有此事,顿时有些愤慨,只觉得这些和尚尼姑也太不像样了。
这日,见王熙凤事情都安排完了,便将此事说与了王熙凤听。
王熙凤原本都躺在炕上休息了,一听这事,顿时坐直身子,柳眉倒竖,厉声询问:
“可是真的?”
平二回道:
“是真的,昭儿去打听了,确有此事,听闻小芹四爷才刚到铁槛寺,就被他们带着上了赌桌!”
王熙凤闻言,怒拍桌子:
“这些没脸子的下流东西!好好的人都被他们给带坏了!”
“贾芹也是,巴巴得就跟她们学坏了,看来还是太年轻,不懂事!”
贾芹前几日刚被她任命为了管事,这才三四日功夫,就闹出这样的事情来,自然让她脸上挂不住。
若这样的事情传到贾政、王夫人耳中,她也会受到牵连。
这时平儿却道:
“奶奶息怒,揭发这些和尚尼姑聚赌的人,正是小芹四爷身边的小厮,他是奉小芹四爷的命,来告知我此事的。”
“还说,他们家四爷是被这些和尚尼姑给逼着才上的赌桌。”
王熙凤听得直皱眉头:
“芹儿是被他们逼上赌桌的?到底怎么回事?”
平儿微微摇头:
“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那小厮未曾明言。”
王熙凤沉思片刻,眼神一闪,看着平儿道:
“平儿,明日你拿我的对牌去一趟铁槛寺,看看这些个和尚尼姑到底在做什么?竟然让芹儿这般畏惧?”
贾芹再怎么说,也是贾家的主子,自然不能任由人欺压。
更别说,贾芹是她刚任命没几天的家庙管事,就有人敢公然欺压贾芹,这不是没把她这个二奶奶放在眼里吗?
平儿听了吩咐,倒是愣了一下,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清秀模样的男子身影,内心竟轻轻跳了跳。
过了半响,感受到王熙凤目光投来,她才惊醒过来,急忙回应:
“是,奶奶,我明儿一早就去。”
王熙凤倒没有察觉出她的一丝异样,接着冷然道:
“去了若发现这些和尚尼姑真敢欺压芹儿,你直接做主,该罚就罚,该撵的就撵,真是没规矩了!”
“还有,查明到底有多少人聚赌,回头给我一个名单,正巧太太说寺庙香火香油钱太多了,也该让他们瞧瞧厉害了。”
平儿仔细地听着,不敢有丝毫的遗漏。
“对了,还有,好好跟芹儿说说,他如今可是管事,这些个和尚道士尼姑都归他管,别像个小王八一般,反而怕这些没脸子的人!”
“让他拿出三房四爷的威风来,再警告他,若这点事还办不妥,明儿就回来吧,我自寻其他人替换他去管事!”
听到这里,平儿小声劝道:
“奶奶息怒,小芹四爷说起来也不过十六,虚岁十七,那些和尚尼姑,可都是些老油头,压不住也情有可原。”
王熙凤却撇嘴:
“年轻又怎样,我当初接手府中事务时,不也才十五六?如今谁敢不服我?”
平儿听后,恭维一句:
“奶奶您多厉害啊,外人都说,咱们奶奶是十个会说话的男子都说不过的人,谁能和奶奶您相比呢!”
这话算是说到王熙凤心坎上了,微微昂首,笑骂:
“就你这浪蹄子嘴甜,这话咱们自个儿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别说出去,不然,外人还说我这个年轻媳妇自大狂妄,目中无人。”
平儿听得仔细,王熙凤表面上虽再责怪她,可其实却很是开心,便丝毫不恼,反笑着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