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间干净的小屋，白易与余子非隔着一张木桌面对面而坐。

场合很正式，气氛很严肃，还有余子非的表情……

白易蓦地想到了虞南说的“过堂”。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因为发生的所有事情，想来想去他都认为自己没有过错。

其他人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因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白易将北界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讲述了一遍，因为余子非一定已经从真良那里了解过了。

回想那一件件事情，解救图铎、北界冒险遭遇巨魔领主、绿林村红眼魔猿之战、真良与真海决战、与唐贵唐福父子之战……发生的事情还真不少。

之后白易又回答了余子非的提问。

让他感到有些奇怪的是他问的几个问题都是有关硬字公司药物实验方面的事，显得格外感兴趣。

最后是梵城之战与九幽之战。

白易着重讲述了跟踪大阳至九幽后发生的事情。

了解了真相的余子非神态从严肃恢复了正常。

大阳因为前世的记忆解不开心结一心求死，他也只能和白易一样无奈地叹气。

白易并没有做任何会让自己心虚的事情。最终的结果也如他所愿。

他刚出门就有人围了上来。虞南一马当先！

“快让我看看！”他围着白易转了一圈，敲敲又打打仿佛验货一般最后说，“还好全须全尾！告诉我有什么诀窍？”

“没有诀窍……”全须全尾什么的更是让白易无力吐槽。

虞南的表情非常夸张，白易已经习惯了。但是他从祝凌绯等人的眼中也看出了同样的眼神。

看来余子非并不是第一次邀请人“过堂”了，结果必定一言难尽。

回想刚才在房间里余子非最初问话时的语气表情都是冷冰冰的。这让他意识到他的性格并不像外表那样平易近人。

白易对众人说明了大阳的事情。每个人的表情都很难过。

“大阳……这个傻瓜，大傻瓜，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想不开！”虞南的情绪非常激动，“咚”的一声捶响桌子。“白易，你为什么不叫上我啊！真是气死我了，你要是叫上我一定狠狠的暴打他一顿，一直打到他开窍为止。”

说完便是一声长叹！

“这是还债呀……”祝凌绯同样叹息道，“人世间最难还的就是情债，真没想到大阳会有那样一段过去。”

“不是过去，是‘前世’好吧？”

“这不一样吗？”

“不一样！”虞南的声音与表情都很正式。“如果只是过去，那么发生那样的事我也不会原谅大阳。犯的错是要弥补的，犯了罪更是要赎。可是大阳已经变成了异种人了。异种变成人……或者能被称之为人的异种是极少的。可以说曾经的他已经死了，罪已经赎了，现在的他与曾经的那个他已经没有相同之处了。拥有曾经的记忆是重生，也可以说是转世，所以是‘前世’不是‘过去’。曾经犯下罪过的那个他已经死了，现在的他只不过是还留有前世的记忆罢了。重生或者转世了就好好活着吧。竟然还沉沦在前世的痛苦之中，所以我才说他是个傻瓜。”

祝凌绯表示不满。“你说不是就不是啦？无论是前世还是过去，大阳还认同他就是那个刘正阳，拥有相同的记忆就等于拥有相同的灵魂，他的人类名字也都没变……”

白易在他们的争论声中走进地下室。关于大阳的作法他是能够理解的，是因为他也是拥有“前世”记忆的人。可是虽然能够理解，但仍旧心情复杂。

他最后看了一酒馆，祝凌绯那张和金玉凌人一模一样的面孔。

如何处理前世的记忆，又如何对待今生的人呢？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是和他一起下楼的萧语。

“有没有按时吃药？”

萧语点点头。

“病感觉好点了吗？”

萧语又使劲儿点了点头。

白易摸摸她的头。萧语眼神中有光芒闪烁。

回到房间，白易从背包中取出一个密封的瓶子。这是他北界之行的目的，也是收获之一：龙婴果。

“瓶装龙婴果是由特殊技术加工而成，更卫生，更美味，更易于人体吸收。”唐贵的话言犹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