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完成了救助真良的任务,驱车驶上归程。
车上白易问真良:“你师父生前在炼丹,所谓炼丹是指自制药吗?”
他想通过提问开拓真良的思路,尽管白易不懂天玄教的炼丹究竟是怎样一个过程,但没有外伤的道衍服用自制药中毒死亡的概率极大。
真良说:“炼丹就是炼丹啊,尝试使用各种古法炮制珍贵的药材制成灵丹妙药。”
“那个什么元灵化神丹就是你师父用古法制成的丹药?”
“是的……”真良犹豫了一下说,“其实我一直……一直觉得师父他老人家可能没死。”
一语惊动了其它六人,萧语更加抱紧了白易的胳膊,缩在角落的大阳甚至都睁开了满是白翳的双眼。
“师父他很有可能飞升成仙了!”
画面如同定格。
铁头车剧烈一颠,六人又回归了之前的姿势。萧语靠着白易的胳膊,大阳又闭上了眼睛。
真良揉着胳膊上的淤青说:“你们别不信,其实我一直以为元灵化神丹就是传说中用来飞升的醍醐丸。师父曾经对我说过,其实念灵就是我们灵魂的一部分,肉身是灵魂的容器,是容器也是枷锁。想要飞升必须摆脱这具枷锁,释放被囚禁的灵魂。肉身经历的所有磨难都是为了飞升而必须经历的劫难。元灵化神丹就是助我们渡过劫难的灵丹妙药。”
虞南与白易交换了一下眼色说:“我说你啊,真良是不是修仙看多了?”
真良说:“我就知道你们不信,不信拉倒。反正我觉得师父虽死,但其实他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还活着。没有外伤的这种死亡方式就是证据,他一定已经渡劫成功,念灵也就是灵魂飞升成仙了。”
“真良……”白易欲言又止,扶着额头显得非常苦恼。关于炼丹什么的,只是解释这种事都让他觉得智商受辱。
真良就那样仰着头,兀自望着车外天空喃喃自语道:“这个世界就要迎来末日了,只有心诚者,悟道者,得法门者才能活下去。”
他一副虔诚的模样,可是白易知道他这套说辞已是老生常谈了。
白易想了想问:“你知道你师父炼丹,就是那个元灵化神丹使用的是什么药材吗?”
“配方很复杂并且秘不外传。我知道的只有几样,因为非常稀有师父让我帮他收购。”真良说,“有银龙蝎毒一瓶、石柱山天蟒胆最好是新鲜的、龙婴果、血鼬肝,此外还有菩提子、百年古凰树果实几样草药。”他想了想又说,“我能想起来的大概只有这几样了。”
这些像极了修仙中的药材名字已经让白易不知如何是好。
因为真良表情严肃,他强忍住吐槽的冲动,结结巴巴地说:“就是说,我的意思就是说,这么多古怪的药材,一看就是有毒的吧?就比如那个什么蝎毒……”
“银龙毒蝎的毒。”
“是啊,你看名字本身就带着毒字……”
“药材有毒很正常,以毒攻毒也是药理的一种。是药三分毒你听说过吧?”
“以毒攻毒也许没错,但这是那么好掌握的吗?中了什么毒?用什么毒去攻?怎么攻?如何控制剂量?药物上市前都需要进行多轮的临床实验,怎么可能是一句以毒攻毒就能解释的,普通人有这个条件吗?懂得药理吗?”
真良还是摇头,他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师父他老人家苦心钻研多年,养了一大群用来实验的动物,一些剧毒药材的炮制法他了如指掌,因为炼丹药物中毒的情况不可能发生。”
白易看出他非常信任自己的师父,对炼丹一事也是深信不疑,便不再多说。
他所生活的那个时代,世界在苍穹帝国的引领下科学思想占据绝对主流。没想到一千年多年过去了,采药炼丹这种落后思想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