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野外,这只地鼠根本活不过一秒。三人投鼠忌器有力使不出。但这个房间的主人却没有这种顾虑。
铁饼从虞南头顶飞过,多亏头缩得及时,但发型变成了中分,可把他吓坏了。
“你……”他结结巴巴地说,“你想杀人吗?”
门牌是十号,房间宽敞明亮,可见各种各样的健身器材,有些看上去非常传统。住在这里的人是真良,可见他是一名健身狂人。
他只穿着一件短裤,身材像健美运动员一样。走上前来手中还不忘捏着一个握力器。他挠了挠头说:“哎呀,不好意思,我也被突然出现的地鼠吓了一跳的,没想到你在这时候进门来。”
虞南在他结实的胸肌上一拍说:“下次小心点儿。”
推开卫生间的门,地鼠就在这里,像壁虎一样爬在墙上。房间唯一的出口已经被三人堵住,这下抓地鼠就如瓮中捉鳖。
可就在这时令白易完全没想到的一幕出现,只见地鼠把头一低,竟然钻进墙壁消失了。
虞南大骂一声:“追,我一定要烤了它!”
白易被这一幕震惊,可是他知道自己理应不该这么震惊。一个念头出现在他脑海,这只地鼠就像旧时代的老鼠,这个世界已经大变样。他不该,也不能用过去的眼光看待现今的这个世界了。
隔壁是九号房。白易提醒道:“敲敲门啊。”
“来不及了。”虞南好像怀有某种期待,兴冲冲的推开了门。
白易一看就知道他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
须臾,虞南顶着一头爆炸发型走出九号门。陈仓和白易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虞南发黑的两眼过了一会儿才出现眼珠。大嘴一张冒出一股黑烟,同时吐出一个字:“追!”
来到八号房,门自己开了,门内站着大阳。一双布满白翳的眼睛显得非常冷漠,也不知在看哪里。
似乎是听到了虞南之前的那声咆哮,没等人问,他便开口说道:“……”
白易没有听清他说什么。本来声音就很奇怪的大阳,此时嘴里像含着什么东西。
忽然他的下巴一动,嘴角出现什么东西,像一截绳子。
虞南眼疾手快,用手指掐住“绳子”末端将它从大阳嘴里抽了出来。
是地鼠的尾巴,白易哑然。他虽然知道大阳的体质非常特殊,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们没能抓到的地鼠以这种结果收场。
大阳的嘴巴还在动,似乎是吃完了,他的声音恢复了正常。
“还有吗?”
三人谁都没有说话,转身悻悻地离去。
虞南把地鼠的尾巴甩得像螺旋桨一样。一旁的陈仓生怕他把它甩到自己身上,连连躲闪,又发现很不好躲。他厌恶地说道:“你甩那个尾巴干什么?还不如都让他吃了。”
虞南答:“找老大领赏啊。”
陈仓站到了白易后面夸赞道:“聪明。”
地面上的酒馆,午休时间无人。只有茶桌上的余子非与柜台内的居晴岚两人。
户外乌云密布,狂风怒号,沙尘肆虐。熟悉的天气不见半个来往的路人。
虞南紧紧捏着地鼠的尾巴,像一件用来邀功的战利品,举到余子非面前。
“好吧,你想要什么奖赏?”
“我要的奖赏啊,只有你能做到。”虞南清了清嗓子,十分郑重地说,“你想让那个美丽的姑娘等多久呢?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可是我们全体员工的梦想。”
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种话。
虞南还冲居晴岚眨了下眼睛。但对方并没有理他。
“你这家伙……”余子非推了推眼镜,因为镜片反光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他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还全体员工,这里除了白易只有你吧。”
虞南回头看,白易也回头看。真的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其他人什么时候溜掉的呢?
虞南有些心虚地说:“要不这样,老大你给我们唱首歌吧。”
余子非答应了。
于是“老大献声”的消息传遍整个逸途公司。
户外恶劣的天气,温暖的逸途酒馆,余子非为众人献上了一曲美妙的歌喉。
“古老的爱情故事由我们演绎,却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有我在的时候是闹剧,有你在的时候是悲剧。你说让我陪你跳最后一曲,我强装笑脸,你亦戴上一副面具。我们紧紧相拥,一句接着一句,又深情凝望,一曲接着一曲。永恒的誓言说着不离不弃,如动人的诗句,感动了别人也感动了我们的自己。千年亦如白驹过隙,就像我们的爱情故事,感天动地感动不已,却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歌词诗意感人,曲调婉转悠扬,让人为之动容。
白易内心百感交集,特别是“千年亦如白驹过隙”的歌词让他难以释怀。
一千年,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一千年,真的就像白驹过隙。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
我所留恋的那片丰饶大地,我所深爱的那些人……千年之隔,物人皆非。
我多想再看一眼那些美景,再与深爱的人儿深情相拥,互诉衷肠。然而当我再睁开眼睛,他们都已经消失在了时间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