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愤怒几乎让歌图失去理智,已经感受不到左眼的疼痛!
他用念气生成一把巨剑,奋力挥出。
幽蓝色的粒子刀在夜空中留下一道眩目的残影。两剑相交,发出“铮”的一声响,念气剑被粒子刀轻松砍断!
粒子刀再次顺劈而至,歌图竟用两只念气手臂将刀夹在了两掌之间!
白石大吃一惊:这不可能!
再一看,歌图的头顶出现一个巨人的影子。
那是他的念灵?!
只有极高天赋者,经过刻苦修炼才能拥有念灵!
此刻歌图发力,用力一扭竟然将粒子刀折断。他抬起右腿,裹挟着念气的一脚狠狠地踢中了白石,将他踢得飞了出去。
普通人挨了这一记重踢,足以致死。
白石撞到大楼墙壁,还未起身,一发念气弹紧跟而至,大楼墙壁被炸出一个大洞!
歌图听到了警笛声,理智在这一刻回归。
他身受重伤,失明的左眼血流如注,救人才是他当前最重要的任务,于是转身向坠机之地飞奔而去。
不多时白石从废墟中现身。上身衣服破损,露出像岩石一样坚硬的肌肉。
阴影中他的面部也发生了变化,原本的尖下巴,变成了方形,额头发生了奇异的突起,两只眼睛散发蓝光。
虽然战意未消,但是白石也必须救人。
“歌图,我们走着瞧!”
白石救走了齐健,他原本以为他已经死了,因为他受得伤是如此之重。
然而齐健还有一口气,他在白石的背上奄奄一息,即将陷入昏迷的脑海中只想着一件事。
“我一定要杀了你,歌图,我一定要杀了你!让你不得好死……我一定一定一定……要杀了你。我绝不能让你活着,你活着就是我人生的失败!”
……
罗绮找到池上善时,最先看到的是数不清的机械改装警犬。
他用随身的光刀消灭警犬后,跪在了地上。
他匍匐到池上善身前。
“你死得好惨啊……董事长……死得好惨啊……是我没能保护好您啊……”
……
歌图再一次被齐健欺骗。
他找到坠机之地,只在一片残骸中发现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世界在歌图眼前崩塌,灵魂在这一刻都裂成了碎片。
歌图抱着池明曦发出骇人的叫声。
……
一名机甲警察听到怪叫声赶来,看到墙角站着一个人,衣着破烂,却是警服。虚拟管家扫瞄了此人的容貌后确认是同行。
“你在那儿站着干什么,发现什么了吗?”
男子没有回答。
机甲警察发现对方手中的烟掉到了地上,火星飞溅,一阵明灭,本人却浑然不知,将夹着烟的两根手指移向嘴边。
机甲警察走近,发现男子身上的衣服破烂,受伤颇重。
“你没事吧?”
男子还是不回答。
“你听到刚才的叫声了吗?”
对方还不回答。
机甲警察用两条机械手臂端着电磁枪往前走,这时那个男子伸手拦住了他。
“干什么?”
“那边什么也没有。”
“我听那个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那边没有人。”
人不会露出那种表情,不会发出那种叫声!
男子又说:“我刚从那边回来。”
机甲警察将信将疑,他看了一眼他身上的伤。
“你回去吧,伤得这么重,这边我来搜查。”
“好。”
男子想要从怀里取烟,却带出一张电子照片。
灯光下照片模糊不清。男子捡起它,手臂上的特殊装置为照片供电,照片亮了起来,投影出三维图像。
少女穿着华丽的衣裳,跳着曼妙的舞姿,声音像百灵鸟一样动听,表情像天使一样美丽。
机甲警察看了一眼说:“小曦真可爱,你也是她的歌迷吗?”
男子忽然驻足。
机甲警察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又愣住了——甚至感到害怕!
“你怎么了?”
男子像个假人,声音沙哑着说道:“我曾经……也有个女儿……”
便再没了下文。
……
……
歌图睁开眼睛,柔和的光线映入眼帘。目眩过后是剧烈的头晕。他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支着床铺,费力的坐起身。
一个声音响起:“你醒了。”
声音有几分熟悉,他偏头一看。尽管是背对着自己,但他还是想起此人是组织的电脑高手杰恩。
“感觉怎么样?”杰恩转动椅子转过身。
歌图问:“这是哪儿?”
杰恩顿了下,问:“我在问你,左眼感觉怎么样?”
左眼?歌图这才发觉左眼可以看见东西。他扶着额头的左手往下一摸,光滑的触感,虽然有些冰凉,但视线非常清晰。
“很清晰。”
“那就好,看来我的技术还还不错。”杰恩说。
看到他还在摸左眼,杰恩从抽屉里翻出一面镜子扔给他。
“别乱摸,虽然恢复得很好,但接合点还没有完全愈合,小心裂开。”
歌图接过镜子。从镜中可以看到左边的眼睛包括半边额头都覆盖着一层特殊的金属。金属与皮肤的接触点是特殊的生物粘合剂,隐约能看到血迹。
义眼虽不算凸出,但没有眼窝,透明的镜片下面可以看到像玻璃珠一样的凸起,当然不能像眼珠一样转动。仔细看还能看到玻璃眼罩下面的电子元件。
“谢谢你。”
“不必客气,这还是我第一次做义眼安装手术。下载的手术程序,根据提示操纵医用机器人完成的。视线清晰的话,看来最难的神经连接我做得还不错。”杰恩有些自鸣得意,他最后说,“要说有什么困难的话,就要数你的创口了,整个左眼都烂透了。你也是命大,如果子弹再歪一些,就要伤到你的大脑了。”
那些已经不重要了。歌图问:“这里是星河谷?”
“是的。”
“过去几天了?”
“几天?你不记得了吗?我记得手术做好后,你苏醒过二三次。”
没有印象,歌图摇摇头。
这一摇头,就像脑子里有铅球乱撞一样,歌图又感到一阵头晕。他又低下了头,扶起了额头。也许是因为义眼没有痊愈的关系。有那么一瞬间,眼前一片血红。
这片血红让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他闭上了眼睛——闭上了右眼,可是左边的义眼还能看见东西,就像某些事情不是想忘就能忘的。
杰恩说:“从你被送到这儿时算起,起码过去了一个半月。”
歌图静坐很久,想问什么,微微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了墙上的海报!
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像呼啸的风声,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房间,接着全身都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左眼忽然传来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