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那些幕后黑手不捣乱,重建盐场虽然会慢一点,但也能交代过去。
如今曹斌把这安抚盐商的任务交给自己,若重建盐场出了问题,曹斌完全可以把责任推给自己……这王八蛋可真特么“机智”。
而且,朝廷欠下的盐债多达三千多万,你特么给我二百万贯就想要我解决,死不死啊你?
此刻,若非见那杨志一幅手按利刃,虎视耽耽的样子,他都想破口大骂了。
燕青见韩绛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由心中暗乐,这家伙把黑锅甩给侯爷就想跑,想得也太美了?自己与杨志前来就是监督他弄死扬州侯的。
到时候他惹麻烦,侯爷做好事,岂不是两全其美?
想到这里,他笑得愈发灿烂,继续说道:
“侯爷说了,不论韩大人用什么方法,只要您安抚盐商半年的时间,就算不负朝廷所望。”
听到这话,韩绛才松了口气,苦着脸点点头道:
“既如此,下官受命。”
事到如今,若不想被曹斌立刻下狱,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大不了给王相公写信,催朝廷尽快下达“明令”,把自己调回京城,谁让自己比曹斌官小职卑呢?
这时,扬州侯不动声色上前道:
“韩大人,既然曹侯公务烦忙,不在扬州停留,那下官等人也告辞了。”
曹斌把他们撂在原地,托大到连个面都不露,扬州侯心里是有些不爽的,不过得知曹斌将安抚任务交给韩绛,他就轻松起来。
这最少说明曹斌也是忌惮自己的。
韩绛的威势又不是没有领略过,他还没有魄力对自己下手。
转眼间,曹斌的官船已经离开四五天,见杨、燕二人没有其他动作,韩绛也放下心来。
这一日清晨,他刚刚起床洗漱,杨志就带着一沓状纸前来求见:
“韩大人,末将收到举报,扬州侯囤积私盐,罪当论死,请韩大人立刻将之抓捕问罪!”
韩绛愣了一下,翻了翻所谓的证据道:
“杨将军,这里只有举报,证据不足,不可轻举妄动!”
杨志马上道:
“实证就在扬州侯府库房之中,只要大人下令搜查了扬州侯府,自会见到!”
韩绛忙摆手道:
“使不得,搜查侯府需通报宗正寺,何况他有丹书铁券,能免死脱罪。”
杨志冷笑道:
“钦差出京,有便宜之权,丹书铁权也仅能免罪而已,韩大人不查怎知他用不用免罪?”
说着,他一把抽出腰间宝刃,冷冷道:
“难道韩大人打算与扬州侯沆瀣一气,包庇此人?”
见杨志目露凶光,一幅杀气腾腾的样子,韩绛顿时无语,玛的,就知道曹斌那厮不安好心……果然是想让自己顶锅。
丹书铁券且不说,若此事传出去,跟扬州侯有勾当的朝臣肯定要疯狂围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