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潘仁美唾沫横飞,说得斩钉截铁,潘太后皱了皱眉,放下茶盏道:
“爹,杨家如今都已经没有了男丁,你何必还要抓住不放?”
“何况曹斌愿意帮助咱们的人夺取殿前司指挥使一职,”
“这殿前司非同小可,如果不是咱们的人掌管,爹能睡得安稳?”
对她来说,潘杨两家过去的仇恨怎么也比不上儿子的皇位,如果曹斌真有办法让潘家掌握殿前司,倒不是不可以暂时放过杨家。
潘仁美却不屑道:
“这不过是曹斌吹嘘而已,那呼延守用曾与朝廷约法三章,不仅过去的罪行一笔勾销,还有若无大罪,三年内不能改职的约定。”
“此时又有王延龄撑腰,等闲手段难以撼动,他曹斌凭什么作此许诺?”
“更何况山西官员,多是老夫旧部,若替杨家脱罪,岂不是把老夫自己置于火炉之上?”
说着,他骂道:
“曹斌这小子还想蛊惑老夫?他是在想屁吃。”
说完,见潘太后还有不甘,只得又劝慰几句道:
“太后不用担心,兵权之争不在一朝一夕,以后为父自会抓到呼延守用的把柄。”
“朝廷能灭他呼家一次,就能灭他两次……
最后,他又笑了起来,道:
“还有曹斌那小子,不过是看上了杨八姐,才这么尽心尽力。”
“我看他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不说佘老太婆不会让自家女儿做妾。”
“有老夫在,再加上王延龄那老货态度不明,他给杨家脱罪论功的事成不了。”
听他说得这么笃定,潘太后知道无法说服潘仁美,只得无奈摆手道:
“既如此,女儿再想一想,父亲先回去吧。”
潘仁美见此,也不在意,直接起身出宫去了。
潘太后皱眉看着殿外的绿树浓荫,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找时间单独召见曹斌一下,问问他的具体打算。
虽然兵变造反这种事概率极小,但只要殿前司都指挥使这个职位在王延龄手里,她就不会心安。
且不说潘太后的想法,曹斌把杨家女将送回天波府,又把王太医请来为佘太君诊病后,就回家了。
先是洗了个澡,随后大吃一顿,一头扎到床上大睡起来。
这些日子,从西夏快马赶路回来,已经好些天没有好生休息,昨天又忙了一夜,以他人类颠峰的身体也不免感到有些疲倦。
曹斌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窗外的光线橘红柔和,令人惬意。
见院子静悄悄的,外房只有一个小丫环侍候,曹斌诧异道:
“人呢?怎么就你一个?”
那丫环笑道:
“清照娘子来了,娘子怕打饶侯爷休息,就带人去李姨娘院里打马吊了。”
说着,她又补充道:
“还有,前端王家的赵娘子也来了。”
曹斌点了点头,穿戴整齐之后,就奔李师师的院子走去。
赵福金与李清照的私交不错,这次随李清照前来,应该是为了打听她爹赵吉的情况,或许还有为赵吉求情的意思。
不过潘太后为了儿子的皇位稳固,绝对不会放过赵吉。
不说曹斌本就与赵吉有旧怨,就算没有旧怨,他也不想为了赵吉,在这时候去找潘太后的麻烦,所以赵福金也只能失望而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