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身后的老东西,拿着一页账册都他么算了一刻钟了。”
被曹斌点到的两人,顿时面红耳赤地站起来,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如果没事做,就去把我官廨的账籍搬来,替我好好审验。”
那两人顿时如蒙大赦,慌忙跑了出去。
看着前来办事的百姓飞快地减少,审验账籍的吏员不断增多,曹斌心中大乐,顿时找到了资本的感觉。
来办事的百姓却神色怪异,这恶少干得明明是荒唐事,但为什么感觉比刚才更好了?
后衙府尹官廨。
展昭、白玉堂等人正眼巴巴地等着包拯反应。
包拯处理完一道公文,才抬头看向他们道:“你们不用管忠靖伯,办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白玉堂有些不解道:“包大人,难道就看着曹斌在开封府胡闹,这也不合规矩吧?”
包拯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道:
“这种小事本府不会多管,况且他有自己的想法,本府也想看看他做出的效果。”
白玉堂带着些怨气道:
“包大人对曹斌也太放纵了?砸了衙门也叫有想法?”
“如果这样,白某谨言慎行是为了什么?难道是看包大人徇私枉法吗?”
展昭连忙拉了白玉堂一把,道:“白兄,不可对大人无礼。”
他虽然也不解,却对包拯十分信任,知道包拯放纵曹斌必有原因。
包拯看了白玉堂一眼,微微摇头道:
“虽然忠靖伯如此作为有损朝廷威仪,但也不是无中生有。”
说着,他捋着胡须,看向窗外吟道:
“阮籍为太守,乘驴上东平,判竹十余日,一朝化清风。”
“昔魏晋之时,阮籍拆墙做公,并非毫无道理。”
最后,他摇头补充道:
“不过此人言必老庄,佯作旷达,于世道风气无益......好了,你等退下吧。”
白玉堂虽也读书,但只是粗知大略,做不到像包拯这样,如数家珍的程度。
展昭见包拯不愿多说,连忙把白玉堂拉了出去。
白玉堂一脸的郁闷,决定回去后好好翻书,看看这个“拆墙做公”到底有什么好处。
傍晚时分,六曹班房。
曹斌正歪在椅子上酣睡,突然被户曹参军叫醒。
“怎么了?”
曹斌睁开迷蒙的双眼盯着他道。
户曹参军忙道:“大人,您看,现在已经酉时了,到了下职的时间。”
曹斌猛然坐直了身子,见底下的吏员们正在偷看自己,不由笑道:
“该下职就下职,不要顾忌我。”
众人一喜,顿时松了一口气,户曹参军也露出了笑容,道:“伯爷先请吧!”
曹斌伸了个懒腰站起来,一边向外行走,一边说道:
“本官原已叫了潘楼的山煮羊,打算慰劳诸位,他们戌时就会送过来。”
“既然诸位都要下职,那本官就退掉一些吧,其他送与包大人享用。”
吏员们闻言,不由咽了咽口水,见曹斌马上要走出班房,其中一个吏员忍不住喊道:
“大人,小人还有精力,想加加班,把手上的账籍审完,不知可否?”
曹斌回头笑道:“好,你自己决定,羊肉算你一份。”
其他人见状,急忙喊道:“大人,小人也要加班......”
户曹参军也舔着脸,凑上前道:“大人,下官也发现有点事情没处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