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绫很久以前就觉得弦月好像什么都知道,无论是九幽的还是阳间的,很多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除了与她有关的事,只有她偶尔或是心血来潮的举动,才会打乱他的计划:‘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我说过,情报是要付出代价的。’
只不过这代价几乎要了他的命。
而元绫却是可以无偿得到这些需要弦月拿命来换的情报。
‘无以为报。’
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弦月轻笑。
‘孙家本身我在眼里没什么了不起,他们的后盾是阴阳司,我上次对阴阳司的异举,也引起了黑麒麟那边的注意,阴阳司忌惮黑麒麟,短时间内不敢有任何大动作,不过你破坏了他们赤蛔的传播链,又推翻了他们的黄普天一,他们又却拿你没办法,唯有拿你身边的人开刀。要是你容不下他们,我可以直接把他们老巢翻了,但是那样你身边那些你在乎的人,却无法洗脱罪名,也无法回到正常生活,我想你也不愿如此。’
‘是…’
任棋,苗宓,傅坚的罪,她都需要证据,还有傅敏毓的病…
说到苗宓…
‘你刚刚说…苗宓死了?’
‘死了,尸骨无存,不然他们怎么会发现你的纸人。’
元绫神色黯然,她还对傅敏毓说她会尽力救回她的大嫂,可是现在她不但大嫂没了,连母亲也没了,连她自己都…
她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有些自暴自弃地把毛巾扯掉,不知不觉她站在浴室与弦月传了快一个小时的音,长发早已不再滴水,只黏稠的贴在她的前胸与后背。
弦月知道元绫现在的心并不好受,唯有把最快解决的方法告知:‘抓住那个易容的人,或许能让傅敏毓恢复原状,而且还能把傅坚和苗宓的罪名都还给他。’
易容的人…
对…
如果说伪装成阿瑟杀苗宓,伪装成苗宓杀黛珍,伪装成傅坚意图杀敏毓的都是同一个人,那她定不会放过他。
他们结束传音之前,弦月最后一句说的是安抚的话:‘你尽管去做,其他的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