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们。”
…
元绫不知何时,一个人独自回到了药堂。
现在换成厉蘅和范女在煎药,只不过厉蘅是左右手各拿着一面扇子,好像是在帮忙顶替元绫的工作,厉蘅看到元绫回来连忙开口说:“咦都去哪送药了,怎么去了那么久,我手都酸了,你快快快过来煎回你的。”
元绫没回话,只心不在焉地接着厉蘅递过来的扇子,然后坐在小板凳上,轻轻地给药罐扇风。元绫出神的样子引起了厉蘅的注意,她把头凑到元绫面前,好奇地说:“你咋啦?遇到什么事情了?”
“纯阳心,是不是红色的?”
一句十分无厘头的话从元绫嘴中问出,但厉蘅还是下意识回答元绫的问题:“纯阳心是红色的,咋了?你想要?这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啊。”
“极阴的人吃了会怎样?”
厉蘅托了托下巴,思索了会,只道:“应该会浑身难受适应不了吧。”
“不,那是自杀式的行为。”范女说。
“有这么夸张吗?”厉蘅转头问范女。
“半吊子就是半吊子,要是需要祛寒的人吃了败火,你说会怎样?”
“病情更严重…?”
“纯阴和纯阳都是极端的,不像中性,也不像偏阳偏阴那样,他们互相根本容不下对方,极阳会伤害极阴的经脉,就像冰里放入岩浆,水火不容,冰虽不会崩塌,但是会被岩浆弄得千疮百孔,要是不制止阳气的渗入,最终可能会导致经脉尽废。”
元绫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默默拨弄着蒲扇,她看着药罐气孔冒出来的烟,思绪逐渐飘远,眼眸迷离徜恍…甚至对靠近她身后的人,都无动于衷,直到有人在她身后大声说话才回过神来。
“就是你,刚才去送药送了好久,是去哪里偷懒了是吧?”元绫转头一看,不是刚才喊她送药的那个,看衣着,似乎是药堂的另一位管事。对方是一个看上去约四十左右的中年妇,扎着低髻,穿着管事的深灰衣裳,布料看着虽不名贵但一定比学徒身上穿的粗衣麻布要好,她腰间还挂了个金属的牌子,上面雕刻出了一个药字。
元绫看着这莫名其妙出现的管事,感觉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搞鬼,她瞥了一眼在场的其他人,厉蘅和范女一脸平静,唯另一个小圈子的学徒们看着鬼鬼祟祟,不但躲避了元绫的目光,手中的动作还十分明显地加快。
“你往哪儿看呢?”管事显然在这种管理级的工位习惯了气势凌人,她闹闹咧咧地继续质问:“我在问你话呢,刚才送药为什么送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