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这么一天天过着,一眨眼冷麦就到了六年级。
其中发生了很多事,在她二年级的时候家里盖了新房子,爸爸妈妈也从外面回来了。
和前世一样,爸爸冷明要求当家,奶奶看孙子孙女们这么大了,想着就让他管家,可冷爷爷接近六十岁的年纪身体依然康健得很,不想就这么放下自己的心血让儿子冷明接手家里花爆厂的生意。
爷俩在某天夜里僵着,眼看冷爷爷就要松口了,冷麦扯着冷栋和冷樑俩兄弟上去就又哭又闹。
事情的最后冷爷爷还是没有把花爆厂的事交出来,而闹事的他们三,她被冷明气的一巴掌甩在地上,脸肿得老高,要不是陈奶奶赶快上来护着,她估计还会挨一顿毒打。
要说她是什么心情,没有心情。上辈子就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年轻的时候去外面闯荡结果灰溜溜的回来。回来又沾上了赌,一发不可收拾,之后再也不愿意出去看别人的眼色,于是哪怕游手好闲也要赖在家里。
冷麦家别看这伞没几把好的,零食也几乎不给他们买,但他们家也算是这村子里富足的人家。可在冷明管家后越来越差不说,还硬生生地欠了一屁股债。
她回来最不想,最不愿面对的就是这个亲生父亲。
好在她这次阻止了冷明想要插手花爆厂的事,但这并不是一个长久之计,因为她知道就在几年后,国家会强行实施环境保护法,那时大街小巷将禁止燃放烟花爆竹,花爆厂的股东们都会得到一笔微薄的补贴费,然后纷纷倒闭。
可她现在还急不得,她还太小了,况且她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对策。
现在最令她紧张的是马上就要见到她的那几个死党了……
冷栋和冷樑一进校门就往各自的教室去了,留下冷麦一个人站在一楼下面。她仰着头看向三楼左边的教室,她六年级了,那是她的新教室,尽管小时候的记忆有许多已经模糊了她也知道待会儿进去将要见到的那几个人,
发小任小禾,死党廖玺、戴炳……。
冷麦慢吞吞上楼,又慢吞吞挪着步子进教室。
教室里乱糟糟的,一眼望过去全是蹦蹦跳跳说着话的小同学们。她移眼和任小禾对上视线,任小禾眼睛一亮,立马朝着她挥手:“冷麦冷麦,这里!”
任小禾和她老早就认识了,只是之前都不是一个班的,现在终于在一块了。
冷麦抬脚走过去,放下书包刚坐下,前面的座位就坐下了两个男孩子,他们转过头在和任小禾说话。
其中一个留着极短极短头发的男孩子看到任小禾旁边白白净净安静坐着的冷麦,他慢半拍指着冷麦问:“任小禾,这是谁啊?”
任小禾下巴一抬,半抱着冷麦高傲地回他:“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冷麦!”
戴炳咧嘴笑了,“任小禾最好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你说对吗廖玺。”
看眼弯嘴温温笑着的冷麦,再看眼一口白花花大牙晃来晃去的戴炳,廖玺慢慢点点头。
“我叫戴炳,这是廖玺。”寸头小戴炳指着同桌廖玺,靠近了点冷麦小声道:“这家伙可高冷了!闷葫芦一个,话没几句的。”
顺着戴炳的手,冷麦看向右前方的廖玺,小时候的他和长大后的他倒是没什么变化,一棵小白杨似的,只是长大后的他话明显更多,不像现在沉默寡言,要你逗他他才会回你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