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儿笑咪咪地来到韩落面前,“小姐就是心地善良,蒋路能遇上小姐真是好运。”
对于鹿儿的话,韩落不置可否。此时她对另一件事更感兴趣。
官府说是阿进杀了张阿更,可是她知道并不是这样。既然不是阿进杀了张阿更,那么所谓张阿更和阿进伙同盗窃就不好说了。再者,府上最后与阿进接触的人是账房陈伯生,且又是陈伯生让阿进去城外庄子的。据陈伯生交待,他是午后带着阿进去见外面府上铺子的掌柜,见过掌柜后就让阿进去了城外几外庄子送账本。他说的这些府上的门房和铺子掌柜都可以做证。可是韩落就是觉得奇怪。午后出门,还见了那么多人,那时间一定不早了。那么为什么陈伯生要让阿进立马去城外?这出事的两人在出事前都与陈伯生有过接触,可看似很正常的接触,可是韩落觉得其中有不对劲的地方。
“鹿儿,你最近注意一下账房,看看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鹿儿疑惑,“陈伯生?”她不知道为什么小姐会让他注意陈伯生,是陈伯生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最近她觉得小姐的每一个吩咐都有深意。
见鹿儿那不明所以的样子,韩落怕她不知道事情的轻重,就略微跟她解释了两句,“这银子被盗陈伯生也是有责任的。之前以为是张阿更一人盗窃,后来出了个同伙阿进,难说还有其他没被发现的同伙。你看着点陈伯生,他这人也有点儿不对劲。”解释过后又不叮嘱,“找个机灵的看着,别让人看出了。”
听了韩落的话,鹿觉得这案子似乎不像官府所说的那么简单。她相信小姐的话,于是郑重地点点头。
这一日,韩府门前一片忙碌。车马随从站了一街,这丰源城人都知道,定是韩家小姐要上香去了。这在丰源城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往年凡是这韩家小姐出门上香都是这般热闹。
这韩家小姐韩落是丰源城首富韩老爷的小女儿,又是唯一的女儿,韩府上下都心疼地紧。这也让丰源城人都对这韩家小姐容貌如何猜想万分,可是却无人看过这韩家小姐的真容,偶尔出于人前都是以面纱掩面。就连这韩府的下人也是被下了死命,不得透露分毫。这样高调的保护着,又不让人知道,人们就越是爱猜测。这往往就有了两个极端,一则说,这韩家小姐长得倾城如画,美若天仙;二则恰恰相反,说这韩家小姐圆脸肉鼻,口大如锅,实则让人不忍直视。
这日总是养在深闺中的韩家小姐又要出府了,这丰源城的好事者都聚集到了韩府门前,想要看个热闹。
众人看着这韩府的排场,有人感叹,“这韩府真不愧是咱丰源城首富,这排场真是大!”
也有人对这韩府排场不以为意,“这韩府有钱不足为奇,这奇的是这韩府为这小姐可真是下得去血本。我可听说,这教韩小姐的师傅们都是我百奉的名家。”
也有人对这韩家小姐兴趣盎然,“就是不知这韩家小姐长相如何!如若真是倾城之姿,就真是”
“只看这身形倒是美,就是不知她那面纱下是怎样一幅容颜!”
“这韩小姐也快及笄了吧!也不见韩府有所动作,这是想不想女儿嫁出去了。还是当真长得见不得人,怕没人要!”
“我看是舍不得。”
“你们不知道吗?前段时间韩府到处请大夫,像是这韩小姐生了大病,差点儿就没了!”
“当然知道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倒不知道!当时怎么丰源城都差点被韩家给掀翻了。”
韩府门前人头攒动,众人议论纷纷,真是比赶集还来得热闹几分。
就在众人还在议论之时,只见韩落轻步莲花,自韩府大门内徐徐走来。一身淡绿衣裙,腰间环配叮当作响,长发垂于身后,时而因风随着衣裙轻轻飘起。简单的流苏髻没有过多的装饰,一支银簪别于发间。只见她缓步走来,一方面纱反让人犹如身处梦中,感觉一阵春风吹入心间,恍惚中像是见到了仙子。
这下众人议论更甚。
“出来了,出来了,快看。”
“怎么又是面纱,真是扫兴!”
正在众人谈论这时,只见鹿儿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快步走到韩落身边,附在韩落耳边低语了几句。
鹿儿说完退开了两步,环视四周,人实在是太多了,却隔得远,但是一转头就见小蝶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