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过誉了。属下只是一江湖草莽,怎能与那驰骋疆场的将军相比。”他一直低着头,声音却有些僵。
谁知韩落听后却笑了,那笑声轻快无比,“是陈护卫过谦了才是。在我看来,陈护卫丝毫不比那驰骋疆场的将军差,如若陈护卫能投身军中,必有大为。不过我也好奇。”韩落拧眉,若有所思的说,“听说陈护卫一直都与你那几个兄弟为各家做护卫,为何不将这一身的好本事用于军中,也好建功立业呢?”
陈柳不知韩落这话问得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是越来越看不清这位韩府小姐了。
“小姐,这人各有志,我等这些人在江湖上自由自在惯了,受不得军中那些个繁多的束缚。”陈柳平静的解释到。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解释韩落能不能相信,在他内心里是觉得韩落是不相信的。
韩落睁着一双凤眸,看着陈柳,眼中全是无辜,似是相信了陈柳的话一般,似真似假地说道:“我看陈护卫平日里和其他护卫训练的样子还挺像军中之人的,行动迅速且有序,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气质,还以为陈护卫你们是一心想报国的。原来不是啊!我还以为陈护卫是有大抱负的,真是可惜!”说着还可惜地摇了摇头。
陈柳被韩落说得心里发毛,干笑着应道:“呵呵我们这一群人都是些闲散惯了的江湖人,要是没个拘束怎么能让东家信任。”
陈柳觉得自己今日定是招了什么小人,不然今日面对韩落这个比自己小了那么多的小女孩怎么会这样束手束脚。
陈柳这话说得前后矛盾,韩落也不点破。只是笑看着他。
在这儿呆着实在是难熬,陈柳只想快些离开,“如若小姐没什么吩咐了,那小的就下去了。”
韩落也没有再说什么让陈柳紧张的话,大大方方地让陈柳离开了。
看着陈柳离开的背景,韩落笑了,笑得意味非常。
这陈柳和他那几个兄弟,在韩府呆了两年多了,虽然很少接触,可是平日里他们的言行还是能看到的。他们每个人都威武挺拔,率直严谨,令行禁止,雷厉风行,他们身上的那与众不同的气质还是很容易感觉到的。不是在军中待过的人,是不会出现这样气质的。只是不知道他们这样的人怎么会来到这丰源城,还沦为替别人做护卫为生?无论是什么原因,他们都不会是陈柳口中所说的那个种对权势无欲无求之人。
陈柳站在婉风院外深深呼出一口气后,转头向婉风院里看了一眼。这韩府真是越来越不让人心安了。
这日一早韩进文到了衙门,便询问衙役们关于韩府的案子。谁让他是韩府的三少爷,又是官府的人。本朝对官员任命很是严苛,对于买官卖官更是以重罪入刑,自己这个小位置自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官位虽小,可是要得到这个位置可也花了韩府不少银子和关系。自己要是在这府上有事的时候起不了些作用,那些个银子不就白瞎了吗?
可哪知,他一问关于案子的事,一个个的都只说死者是张阿更,可是关于死因,却一个个说不知道。他没法,只得去问何全。可不想不但找不到何全人,就连肖大人也不知道到了那里去。众人只知道今一早,肖大人收到一封信后便立即招来了何全,并与之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府衙,却不带上任何人。
而这时的肖百会与何全两人却是在丰源城最大的酒楼飘香楼的一间包厢里。
包厢里,肖百会面带笑意,双手将手中的令牌恭恭敬敬地递到面前男子的面前。
男子一手接过肖百会手中的令牌,翻看了一下。
这令牌已经掉了有十来天了,最终还是回到了自己手里。
对,这男子正是那日推韩落下湖的罪魁祸首。
徐天明看着手中的令牌。这令牌自他出京就没有用过,但一直都随身携带。谁知前几日要用的时候却发现不见。仔细回想后,觉得令牌落到丰源城的可能性最大,于是又回到丰源城,在自己出入过的地方寻找。昨日夜里他夜探韩府便是为了寻找这令牌,可不想听到了那几个衙役的对话,这才找到了府衙。
要说他为什么会将令牌掉到韩府,这其中还真有不能说的事。
大概是三四年前某天,当时还是皇子的晋王让自己寻找一个人。只说这人是当年军武侯之女,在军武候满门被灭之时失踪,最后出现在军武侯最后一战的乱军之中,最终生死不明,除此之外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