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场一个先天，不敌公冶祖师，俩个还是敌不过，最终四人同时下场。”

“公冶祖师见他四人齐上，不敢继续留手，掌力便重了些，竟把玉虚宗四人尽数毙在掌下。”

“玉虚宗其余门人见势不妙，苦苦哀求，公冶祖师念在同为道门一脉，又听他们多番保证，并未赶尽杀绝，就此下了五神峰。”

“但掘堤之事，罪孽滔天，天下人无不切齿痛恨。玉虚宗四先天不存，无力自保，一时间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晋王军在各路义军四面夹攻下败亡，玉虚宗山门也被群雄合力打破，流落江湖的玉虚宗弟子隐姓埋名，唯恐遭到清算，玉虚一门就此绝迹九州。”

慕明环视一圈，续道：“自此，四大道门，玉虚宗覆灭，九宫剑派和上清观失去先天境支柱，唯余我太乙一门苦苦支撑，声势大衰，但佛门却愈发兴旺。”

“此后几年间，佛门连续三位武僧先后晋入先天，四大圣僧摇身一变成了七大圣僧，睥睨九州，不可一世。”

“九州佛门，以中州大林寺，豫州珈蓝寺，蜀州凌云寺为首。无数信徒供奉，佛产田连阡陌，武僧堪比强军，俨然自成佛国。”

“后来，有一骄横武僧，横行青徐之时，触犯了虞律。”

讲到这里，慕明解释道：“当时大虞高祖领了一只义军，盘踞在青徐交界处，自称虞王。”

“大虞开国丞相姜崇，时任虞王长史，命人逮捕恶僧，略加薄惩，便引起佛门强力反弹。”

“但敢跳出来揭竿聚义的，能有几个软蛋？这一来二去，冲突加剧，终于不可收拾。”

“后来，佛门出动七大先天圣僧、三百气海武僧，突袭虞王廷驻地徐州龙河郡，同虞军战于米阳坪。”

贺坚惊了：“三百气海？你记错了吧？”

也难怪贺坚不信，贯通奇经八脉中的一脉，就能叫作气海境。

但这青州武林，黑白俩道各路豪强都算上，能不能凑出来三十位气海都很难讲，佛门哪来的三百气海？

慕明解释：“当时前赵已亡，新朝未立，天下大乱。佛门以上三寺为首，下五门为辅，地盘一再扩张。最巅峰时，几有五州之数。”

“而且这五州地盘，还不是名义上的控制，地域内过半土地皆为寺产。信众上至高门贵胄，下至贩夫走卒，无所不包，掌控的比前赵还精细。三百气海皆为实数，分毫不差。”

谢寒倒是明白有序发展和野蛮生长之间的效能差距，点头同意，好奇道：“七位先天圣僧，三百气海武僧，那虞军是怎么赢的？”

“虞军没赢，他们打不过。”

慕明苦笑道：“虞军当时盘踞在中州、青州、徐州交界处，地盘不足一州，只是一支普通义军，那里敌得过佛门这么多高手？”

“再加上七大圣僧，先天高手你们也知道，真气护皮，内外兼修，灵觉敏锐，本来便极难对付，又是七人互为奥援。”

“不过半个时辰，虞军俩大精锐之一的铁骑卫就伤亡殆尽了。俩千精锐铁甲，开国前的百战精锐，半个时辰，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