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你们应该不清楚,这和汪老师的死因有直接关系。”徐玉突然说到。
“他不是被孙胜男那些人逼死的吗?”宋彦有些诧异。
“是,但汪老师经过吴校长和镇上人的劝慰,心态也已经调整过来了,他绝对不至于自杀,我了解汪老师,他性格虽然温柔,但内心非常坚强,绝不会受了诬陷就一死了之,你们你们知道孙珍这个人吗?”
“知道,她也是汪老师的学生,最开始就是她和夏秀燕聂荷香三人一起诬陷的汪老师,听说不久前,她回来了镇上,然后就不明不白的死掉了。”杨逍故意将话说的模糊,他想听听徐玉怎么说。
“你说的对,她死的很蹊跷,而且在她死之前,我去找过她,我们大吵一架,也许是气急了,孙珍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她说要想知道真相不要来找她,去找夏秀燕,如果不是她最后和汪老师见了一面,汪老师也不会死。”
“在汪老师自杀的那天夜里,夏秀燕曾经来找过他?”这个消息可太重要了,如果属实的话,那么夏秀燕肯定说了什么话,而正是这些话,才将汪老师逼上了绝路。
思考片刻,杨逍想到更深一层,“发生了这样的事,夏秀燕没道理会主动找汪老师,一定是孙胜男指使的,她让夏秀燕给汪老师带了话。”
“有道理,可究竟是什么话才能将汪老师逼上绝路,不得不自杀?”宋彦也想不通。
“不知道,但有人一定知道,我们去找夏秀燕。”杨逍决定从当事人夏秀燕嘴里打开突破口,至于手段嘛对付这样的人渣没必要讲道义。
见徐玉眼神奇怪,像是有些纠结,杨逍先一步开口,“徐玉老师,你是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这可能有点迷信,也很诡异,但但我是相信的。”徐玉回忆,“当初汪老师的尸体吊在教室里,因为这件事牵扯很广,所以一时间没人敢收尸,结果两天后,教室门再次打开时,所有人都惊了,还有一个胆小的女老师当场就吓昏过去。”
“汪老师他的脖子被拉的很长,骨头断掉了,外面的皮皮都被拉扯的半透明了,甚至能看到里面的血肉。”
“后来我奶奶知道了这件事,她脸色变得很凝重,我一连追问了很多次她才和我讲,说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听村里给人算命的老瞎子说起过,上吊之人的煞气最重,怨气都会坠在脚尖,尸体会被这股怨气拉扯的不成样子。”
“换句话说,上吊之人心中的怨气越大,那尸体就越重,像是汪老师这幅样子的,恐怕老瞎子生前都未必见过。”
“而这样的尸体必须火化,火化后的骨灰还要埋在特定的地方,否则迟早生煞。”
“结果奶奶刚说完没两天,汪老师的尸体就被火化了,你们可能不清楚,我们镇子偏僻,人的思想也守旧,那时候大家私底下都不搞火葬,全都是偷着土葬,即便是无名无姓的外乡人客死在我们镇上,镇上的人也会找处地方给人埋了,所以汪老师的火葬非常奇怪。”
“还有,埋汪老师骨灰的地方也很有讲究,是山下的一处背阴地,常年不见阳光,老人们都说那里风水不好,是一处镇地,更奇怪的是,那里还被人栽了一颗芭蕉树。”
“困鬼木?”杨逍猛地反应过来。
徐玉连连点头,“你和我奶奶说的一样,奶奶也说芭蕉树有困鬼的能力,而且会汲取鬼的怨气,鬼的怨气越大,芭蕉树的长势就越好,如果夜里路过,还能听到瘆人的哭声。”
“后来我才知道,汪老师的后事是孙胜男那些人一手操办的,他们打着道义的幌子,是担心汪老师变成厉鬼来找他们报仇,看来这个孙胜男肯定也咨询过懂行的先生,知道汪老师的死状不对劲。”
宋彦心想这不是废话吗,正常尸体怎么可能脖子那么长,孙胜男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不对劲。
“后来呢?”杨逍追问,既然汪老师出来了,那么所谓的镇地芭蕉树那里一定是出事了。
“去年的一天夜里突然来了场暴雨,这场雨急的很,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引发了山洪,等有人几天后路过才发现,那片地已经全被冲毁了,芭蕉树也不见了,那里变成了一片洼地。”
“对了,暴雨的那一夜也是汪老师上吊的那一夜,当时镇上的人就在私底下传,说是汪老师阴魂不散。”
暴雨,山洪,莫名死掉的孙珍,以及那辆布满泥泞的救护车,杨逍脑海中闪过一幕幕,这一切似乎冥冥之中都有联系。
突然,耳畔响起一道惊雷,将陷入故事中的杨逍宋彦吓了个哆嗦,杨逍立刻朝外走,只见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而且雨势愈演愈烈。
一股不详的预感在杨逍心中升起,他猛地扭头看向徐玉,还不等他开口,就听徐玉缓缓开口,“今天就是汪老师的忌日,他就是在这个晚上上吊自杀了。”
话音未落,一道凌厉的闪电划破夜空,门外暴雨倾盆。
宋彦甚至不敢看向外面,担心在某个角落里,正站着一个脖子扭曲的家伙在看着他们。
片刻后,杨逍猛地想起了什么,“快,快给吴校长打个电话!”
宋彦反应很快,迅速取出手机,可在拨号的瞬间,他停住了,抬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徐玉,“徐玉老师,要不还是”
没有废话,徐玉直接拨通了吴校长的电话,一开始杨逍还抱有侥幸,毕竟从不久前的接触来看,汪老师对吴校长二人并无恶意,但直到电话自动挂断,吴校长的电话也没有接通。
打给赵老师,也是一样。
外面的雨势更大了,周围的建筑都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