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姝第一次同我出去游学,回到家却只有我一个人。我怎么被打被罚我都没意见,可是我的阿姝,她才如同阿筠那么大,她就没了!”陆云笺又激动了起来:“阿姝至今为止都不知道在哪,你怎么说?不行,本宫要去见皇上,不准他们去汾湖寺,如果非要去,本宫和他们一起去!”
“娘娘,你急糊涂了?”齐嬷嬷强行的把人压在椅子上,摸了摸额头的汗水,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说。
“妃子出宫,除非是省亲,否则不得擅自出宫。跟皇上出去,一般都是避暑,避祸,祭祀,出游,出访。”齐嬷嬷严肃的看着陆云笺:“这些除了省亲,只有得宠的妃子才能有这种待遇,不说别的,娘娘入宫十余载,回陆家省亲也才堪堪三四次。这已经算多的了,娘娘,你莫要糊里糊涂的了。”
齐嬷嬷担忧的看着她,陆云笺有些发抖:“可是总不能让阿筠她们受这种苦楚叭?还有那个老秃驴,本宫至今都没有审问出阿姝的下落。”
齐嬷嬷眼光晦暗不明,只怕掳走陆云姝背后的那个人,实力不是一般的强悍,否则以陆家的能力,怎么会查不出来?
姜邈筠在外面练的有些发困,才缓缓的回屋子里休息。云华看她一脸疲惫的回来了,面色苍白,还带着纠结之色。姜邈筠瞥到他这个样子,只是叹了口气:“想说就说,不要一副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样子。”
云华紧张的上前,把今日无意间路过大殿听到陆云笺说的话说给姜邈筠听。姜邈筠听到眼中也只是划过一丝惊异之色,然后迅速的掩盖了下去:“这件事你万万不可提起,最好烂在肚子里知道了吗?”
“是,公主。”云华连忙点头,退了下去。姜邈筠看着她如释重负的背影,眉头拧了起来,如果母亲并不愿意看到父皇,她应该怎么样才能得到宠爱,又不让父皇来母亲面前给她添堵呢?姜邈筠头疼的不行,满脑子都是大不敬的想法,心里无数次感慨这个皇帝就是个祸害,上辈子祸害大樾,这辈子祸害人间。
可是他怎么着也是权力的象征,自己现在也没办法弑父称帝啊……况且自己是个公主。若是弑父称帝,只怕第一个被那群糟老头子骂死。但是如若让阿鸣登基,前面的两个哥哥又该如何自处?这些真的是令人头疼的厉害。
姜邈筠头疼的厉害,有困倦的不行,干脆就觉得还是把这种烦恼交给明天的自己吧,毕竟……今天用脑过度了嘛。
陆云笺好不容易被安慰下来的时候,姜邈筠和江柠歌觉得困得不行,早早的就歇下了。陆云笺看了两个孩子一眼,将自己入宫之前求的平安符放在了她们枕头旁边,如果可以,请上天保佑她们不会像阿姝一样丢失。
姜邈筠昏昏沉沉的睡着,只感觉有人的手在她身上抚摸着,然后她睁开湿漉漉的眼睛盯着面前的少女。这个少女他是没见过的,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生的这般俊俏。
还不等他细细观察,那姑娘身边的丫鬟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四姑娘,夫人找你。”
被唤做四姑娘的小姑娘有点迷茫:“鳕鱼,你是不是忘了,夫人没和我们一起过来啊?”
“鳕鱼没有看错,四姑娘,那真的是夫人。”鳕鱼有点急了:“夫人说她来的匆忙,没带香油钱,才请求你过去的?四姑娘,你在磨蹭,夫人只怕要吓哭了。”
说到夫人只怕会被吓哭了,这个丫鬟便叹了口气。若是让五姑娘知道夫人哭了,只怕又要闹上一场。大姑娘刚刚出阁,二姑娘又忙着绣嫁妆,哪里来的及管姑娘呢?
小姑娘叹了口气:“我随你去就是了,你可别少拿了钱,不然夫人又要难过了,那可哄不好。”
姜邈筠看着她们走了,着急的想跟上去,可是到了那个地方,她却只看到了以前紧闭着的门,门缝中流淌着血液的暗红,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她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慌张,想开口却喊不出来。
姜邈筠惊醒过来,满头大汗的看着头顶的绸缎,她慌乱的想要坐起来,却感觉自己的手抬不起来。
她好困,可是他不能睡。耳畔的声音一遍一遍的传了过来,姜邈筠终于还是昏了过去。再睁眼还是在床上,只是这一次她不那么困了,便聚精会神的听了起来。
来来回回的脚步声,还有哭喊着的求饶声,感觉声音都不算太大,应该是一群小孩,年龄不太大,在1岁左右。姜邈筠的眉头拧了起来,这是哪里,这么多孩子。还没等他思考,佩兰便在一边喊了起来:“公主,公主,公主?公主该去上学堂了。”
姜邈筠略带不悦的看着佩兰,佩兰看到这吓人的目光,跪在一边不敢动。若不是云华一直说公主睡的不是太安稳,像是梦魇,她也不会那么担心。
姜邈筠叹了口气,也许只是梦魇叭。她任由佩兰和白茇把衣裳给她穿好,然后拉着洛嬷嬷的手去学堂。
此时她并不知道,汾湖寺出了命案。就在昨日,兵部左侍郎的夫人带四女儿去上香,却没曾想被杀了。死于厢房之内,除了一个引路的小和尚,曾见过几个人,其他人都说没见过这家人来汾湖寺。至于兵部左侍郎,他说分明昨晚他还和自己的夫人同床共枕,怎么会袋子里的四女儿去上香呢?
姜邈筠并不知道京城里关于汾湖寺的流言四起,京墨头疼的看着圣旨。这道圣旨他是求了好几日,“输”了近十三盘棋才得来的圣旨,这还没发出去呢,大概率是要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