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她恨之入骨,可是面子上还要叫他父皇。
姜邈筠的笑容灿烂,甜甜蜜蜜的,可是眼底却没有丝毫温度,对一个卖国求荣的人来说,何为国家?
陆云笺神色复杂的看着皇帝,这个人怎么来了?不去陆清桉她们几个宫里,却反而来昭阳宫,生怕不能给她带来麻烦吗?
可是现在哪里是说这些的时候,她们几个齐齐向皇帝行了一礼。
皇帝看着她们,点了点头:“都起来吧,是朕打扰到你们了。”
知道打扰你还来?陆云笺心里吐槽不已,面上却扯出一个并不开心的微笑:“哪里的话,皇上能来,臣妾求之不得呢。”
姜邈筠强制让自己不那么恶心,扑了上去:“好久没见父皇了,阿筠好想念父皇。”
姜时鸣的表情有些惊讶,但还是连忙凑了上去:“阿鸣也好久没见父皇了,还以为父皇不要阿鸣了呢。”
江柠歌也在陆云笺身后,翻着一本书。天家哪来的真父女,阿筠是真想还是想给陆清桉添堵,她们几个都心知肚明。
至于还给怎么过来的,陆云笺没细想,万一只是路过呢?毕竟当初她就是因为琴艺才被送进来的,皇帝刚开始听她弹琴还听的多,后面她不爱弹,他也就没怎么过来听过了。
谁知道今天皇帝抽什么风?一想到一会还要准备一些甜口的菜,她就心疼她的饴糖,那可是太后娘娘心疼她宫里有三个孩子才分给他一点点上好的饴糖。
陆云笺皱着眉头,偏过头和江柠歌说了什么。江柠歌看了一眼正在和两人说话的皇帝,偷偷溜走了。
陆云笺看着皇帝,这顿晚膳不留他不行啊,留他她又觉得心烦的不行。可是眼下貌似争宠也是个不错的法子,至少可以给陆清桉添堵。
最近许池莓忙着六公主的事,哪里来的心思关注她们?陆清桉没人斗,可不就会把主意打过来?
虽然但是,她还是希望皇帝最好吃个晚膳就走!
“皇上,不如今儿晚上就在昭阳宫用晚膳叭,这也快到晚膳的时辰了。臣妾前面不知道皇上今儿会过来,所以没准备皇上爱吃的几样菜色的,刚才已经让柠歌通知小厨房去做了。不如皇上稍等片刻?臣妾再给您弹奏一首曲子?”陆云笺话里话外都是你吃个晚膳就可以了,谁知道皇帝一点反应都没有。陆云笺的心提了起来,难道是自己刚说错了什么?可确实是因为没人通报,她也没准备皇帝的菜色啊,以往皇帝都是自己在御书房或者金銮殿用完膳食以后才来后宫。
皇帝听着陆云笺说的话,想起来今日本来想去的地方,看着两个孩子的期待的目光,叹了口气:“也好,朕总要膳食以后去看看阿苏。”
阿苏?回来的江柠歌脑子里都是疑惑,后宫有人叫阿苏吗?她连忙走了过来,只见陆云笺点了点头:“也是,六公主得了风寒,皇后娘娘害怕她跑出来落了病根,这才将公主关了起来,谁知道现在传的满城风雨的皇后娘娘幽禁六公主。皇上是该去看看,万一六公主看到皇上开心,病一下子就好了呢?”
皇帝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他眼神复杂的看着陆云笺,岂料陆云笺一脸真诚,弄的他有点尴尬。姜邈筠感觉到皇帝的僵硬,心里疑惑更甚。
即使六姐姐确实要及笄了,也不至于如此的生分才是。虽然他喊的是阿苏,却给姜邈筠一种并不是很好的感觉。
姜邈筠摇了摇头,当务之急是给陆清桉添堵,是争宠爱,左右六姐姐有皇后娘娘给她操心呢,总不见得六姐姐同她一样,母亲不待见,父亲……嗯,确实父亲不做人来着。
她轻咳两声:“父皇,母亲,阿筠有些饿了。”
皇帝拧着眉头看着姜邈筠:“阿筠,你为何喊德妃为母亲?”
一旁的陆云笺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当初姜邈筠为什么会过来,你心里没点数吗?姜邈筠先是看着陆云笺,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愤怒以后才抬头看着他,双眼带着不解:“德妃娘娘救过阿筠和阿鸣一命,现如今又不顾非议养着阿筠,为何阿筠不能喊德妃娘娘为母亲?”
皇帝沉默了一下,而后才开口:“朕只是觉得,你可以喊她母妃,为何要喊母亲?”
陆云笺看到姜邈筠脸上的不解,连忙解围:“是这样的,皇上。皇贵妃姐姐毕竟是阿筠和阿鸣的亲生母亲,又位居臣妾之上。况且,皇贵妃姐姐也没有出什么意外,让她们改口喊臣妾母妃,定然是不符合礼制的。让她们喊臣妾德妃娘娘,又显得太过生疏了些。臣妾这才想到了这个折中的法子,确实不合规矩,但是也就在昭阳宫里喊一下罢了。”
姜邈筠心里冷笑,到底是来挑刺的。倘若她真的喊了德妃母妃,只怕那位又要给德妃好脸色看了呢。和那人同床共枕这么久,他还是一点都不了解他的爱妃呢。
姜时鸣感觉气氛不太对,立马大声叫了起来:“父皇,阿鸣好饿好饿,肚子都饿痛了。”
陆云笺连忙让人将菜摆上,然后就要抱着人往大殿里面走:“阿鸣乖,一会就能用膳了。”
皇帝看着他们这样,想起来前两日陆清桉说的那些话,心里有些复杂。到底陆云笺的动作还是打消了皇帝一部分疑心的。
他用完晚膳便朝着皇后那边去了,姜邈筠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在窗户上敲了几下。
看似没什么规律,只是一阵胡敲。云华却知道,已经有人跟着皇帝而去了。
云华递给姜邈筠绣棚:“公主别担心,所有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的。”
“本殿下自然不担心,但是我却觉得皇后娘娘和六姐姐不太对劲。你明日找个人帮本殿下查一下六姐姐。”姜邈筠总觉得心里不安,六姐姐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呢?难道真的是染了风寒?
江柠歌带着琴走了过来,掀开帘子就看到姜邈筠在绣东西:“这是为了太后娘娘的寿辰?”
“嗯,姐姐坐。”姜邈筠随意的勾了一下线,看着江柠歌手上的琴,皱起了眉头:“姐姐不会专程过来告诉我,大晚上我们还要练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