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长篇大论,足足说了半个时辰,又是引经据典,又是发表自己的见解。
这也是人生第一次,张松有机会将自己腹中之语尽数说出。
黄江起身一把握住张松的手,点了点头:“吾得子乔,如高祖遇子房。”
张松激动得热泪盈眶,当然,激动是一方面,更多的是,他想让黄江看到自己的才学和价值,并不是如旁人所言。
他被兄长张肃压制多年,太想找到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如今,他来了。
……
张松走了,黄江再次会见南中来的使者。
见到几人后,他立马屏退左右,就连郭嘉都一并请了出去。
来人一老一少,少者三十有余,英气不凡,老者身背长剑,腰跨双刀,穿着一身黑衣,虽年迈,但那双锐利的眼神却如鹰隼一般。
“弟子黄江拜见二师傅。”
老者正是当年风部首领赵炎。
赵炎没有说话,而是拔出背上长剑,提剑就攻向黄江。
只见剑尖在抵达黄江身前三寸之时,黄江抬手一拍,剑尖偏移,然而剑尖迅速下压,在手中转了一圈,再取黄江的咽喉之处。
黄江拿起案台上的笔杆,轻轻一点,十分精准点在老者的手腕处,剑尖一歪,二人相错而过。
老者收剑回鞘,点了点头:“不错,多年未见,武艺愈发纯熟了。”
“这位是……”
“秦真。”
“久仰大名,阁下今日来此,莫不是以为我的刀不利?”
“黑衣风部新任头领秦真,拜见主公。”秦真说完,直接半跪在地上。
“黑衣风部?新任首领?” 黄江疑惑地看向赵炎。
赵炎看懂了黄江的眼神,意思也很明显,既认我做主公,风部的首领还能自领?
“主公,这便是黑衣的传统,风部有自行选定头领的权力,一旦选定,亦有挑战主君的义务。”
“挑战成功会怎么样,失败又当如何?”黄江问。
赵炎刚要说话,被秦真拦住:“我来说吧。”
随后他看向黄江:“如若成功,我便是你,替代你,成为黑衣的主君,而失败了,我的性命便属于你,任你差遣。”
“仅仅只是差遣?”
“项上人头,亦可自取。”
“此行,你们不是议和?”
“从来没有议和,只有生死相争,如今,我败了,请主公发落。”
“好!”
黄江意味深长得看向二人,随后看向秦真:“如今益州初定,吾意欲任命你为益州牧,汝意下如何?”
张松在此,会觉得这句话很耳熟,只不过益州刺史变成了益州牧。
赵炎闻言,暗叹此时的黄江已不再是曾经的黄江,无论是气质还是胸怀,还是手段,都胜过从前百倍。
“如是主公所愿,真愿领,如是我个人意愿,我更愿为主公开疆拓土。”
黄江本严肃的表情缓缓打开,不是他不能容人,只是此时谁又能轻易相信谁。
如果秦真愿领,那他也不介意杀了他,他在的时候可能没有隐患,那以后呢。
再说秦真就是一头地头蛇,怎可放在这个位置。
“既如此,南中那边的军队,你去整顿一番,除去郡县兵,允你领一千私兵,其余尽数解散。”
“主公,南中之地,尚不安稳,尽数解散怕是会引起大麻烦!”
“要的就是大麻烦,省得我一个个去找,一劳永逸,岂不自在。”
秦真暗自点头,只是他走后,南中怕是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