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转眼间,半年过去了,春去秋来。
广汉城的粮食已经见底了,这还是大家省着吃,偶尔去山里打一些野物补充生计,才维持到现在。
梓潼、涪水关、绵竹相继拿下,只是在攻打雒城的时候,张任军终于止步于此。
双方不仅打了几场遭遇战,也打了几场突袭战,不管是挖地道还是夜袭,均未能成功。
数次登上城楼,遇到敌军疯狂反扑,不得不铩羽而归。
张任的兵力也由原先的两万五千人锐减到一万两千人,之前的仆从军,战死接近八成以上,新招募的新军,也战死了四成。
而雒城的顽强也超乎他的想象,这座城的高度是广汉城的两倍,还有宽大的护城河,给攻城带来了巨大的阻力。
远在江州的黄江在收到战报后,一语不发,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中,只不过之前的守城者变成了攻城者,但雒城并未变得更脆弱。
黄江目前之所以坐镇江州,一为震慑,二为居中调度。
“报!”
“进来。”
“汉中军报!”
黄江缓缓打开密信,只见其中写道,高顺的陷阵营已经和贺齐的无当营已经做好战斗准备。
“传令:待时而动,只要张鲁军离开白水关,即刻进攻汉中,不宜速取,牵制为主。”
说完黄江从案台上拿起一块令牌递了过去。
郭嘉缓步走来,也是愁容满面:“主公,雒城还是没有进展?”
“张松劝告刘璋投降失败,目前已经下狱了,而成都的那些人疯狂支援雒城,难啊!”
“看来我们坐镇江州已经失去了意义了。”郭嘉抚了抚胡须。
自从戒掉五十散,日夜练习五禽拳,他身体也逐渐硬朗了不少。
“马上就要入冬了,缺衣少粮的,这场仗可不好打。”
“如今江水暴涨,荆州不少地方都遭了难,而益州的水流愈发湍急,逆流而上难度太大,故而粮草损耗无数。”
黄江记得之前刘璋并未接受坚壁清野的政策,但自从进攻益州以来,这招已经司空见惯了,路过的农庄全部焚毁,百姓要么躲到山上去了,要么被迁入蜀郡一带。
绵竹以北的城池,刘璋直接相当于放弃了。
“发兵雒城,三日后出发。”
“主公打算让谁来守江州?”
此时的江州并不算安宁,时辰有小股南中士兵想要来劫掠。
“徐松,也该历练历练了。”
“这怕是不妥,江州作为战局最重要的位置,一旦失守,咱们益州军略就算是失败了。”
郭嘉有些诧异,只要扼守江州不失,张辽张任二将才有在前线抗衡的资本,只是不知主公为何将如此重任交给一个官二代。
“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堪,俗语有云,虎父无犬子,这段时间,他一直表现得还不错,年轻人嘛,还是要多给给机会。”黄江呵呵一笑。
“既然如此,主公打算带多少兵驰援雒城方向。”
“五千足矣,全带骑兵。”
“骑兵?”郭嘉此时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成都多平原,不似江州,骑兵正好可以发挥极大的威力。”
“主公可是去过那里?”
“当然,去过很多次。”说完,黄江拍了拍郭嘉,“得空还是要到处走一走,闭门造车,那是不行的。”
郭嘉顿时觉得有些惭愧,他自问走南闯北,但益州是真没去过。之前也就听人说益州有多险,也就打消了去那里的念头。
三日后,黄江领着五千骑兵奔赴雒城。
黄江自领两千人马为中军,赵风领一千五百人为左翼,屠英领一千五百人为右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