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黄江前脚来到临江,益州一支使团便来到了这里。
正使乃是右丞相王商,字文表,乃是益州名士之首,副使乃是右将军司马庞义,随行人员共计三十余人。
黄江当即召见了二人,郭嘉陪坐一侧,武将十余人分列左右。
王商上前拱手道:“汉国右丞相王商见过卫将军。”
“好一个右丞相,好一个汉国,我这个卫将军是不是要给你行礼了。”黄江冷声说道。
“岂敢……岂敢!”王商不卑不亢回道。
“汉室衰弱,刘焉贵为皇亲国戚,不思报效,反而割据益州,私造天子车驾,制龙袍,自称天子,如此谋逆之辈,人人得而诛之,我可有说错?”
“卫将军,大家都是彼此彼此,话我也不想说得太直白,如若将军是忠心之辈,天子在长安受难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放肆,我家主公也是你能评判的?”祝猛虎躯一震,大喝一声。
王商从未见过如此高大凶猛之人,吓得后撤了一步,但考虑到自己的身份,依然上前一步,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黄江发问。
“我只是不知这位将军是什么身份,是否有资格在这种场合说话?”
郭嘉见话风不对,不由看了一眼黄江。
这个王商不愧是能当上丞相的人,说话字里藏刀。
“等我杀入成都的时候,我会告诉你没有资格,那时候我会亲手摘下你的头颅,拿来当尿壶。”祝猛沉声说道。
“祝将军,不得无礼!”随后看向吓得脸色煞白的王商,“王君,属下疏于管教,望见谅。”
“哼,堂堂卫将军不过如此,看来是某高看了。”王商拂袖转身,准备离去。
“请自便,我是什么人,还轮不到你来评论,也不需要你来评论,因为我从来不把你当做自己人,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
此言一出,郭嘉连忙朝黄江使眼色,轻声道:“主公,此人乃是益州士族之首,话说这么绝,接下来,我们进入益州的难度可以想象。”
黄江只是呵呵一笑。
他心里清楚的很,一个这么骄傲的人,还会将谁放在眼里,此时不打压,以后怕是更难驾驭。
说起才华,此人自然是有的,但要论驾驭的难度,自然也是有的。
而此时,肉还在锅里,要吃上这块肉,是不是会把自己烫伤,还犹未可知。
王商的来意,他自然知晓,无非是想议和,但开弓就没有回头箭,想让他退军,绝无可能,除非对方将益州拱手相让。
他相信刘璋有这份魄力,但不是现在。
……
就在黄江在内室之时,一名亲卫来报:“主公,门外有一人求见,名张松。”
黄江点了点头,“叫他进来吧。”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使者名单里面并没有张松,此时的张松在西蜀已经做到了左丞相。
此时门口,一名身材矮小,面容丑陋的男子走了进来,其走路不拘一格,形神自傲无比。
“益州张松,见过卫将军!”
黄江微微摆了摆手,“张君远道而来,辛苦了,请坐。”
就在张松落座之时,随行的亲卫将几盘水果放置在其面前案台上。
张松也不说话,自顾自吃着,表现出一副十分无礼的样子,一旁的祝猛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见黄江并未吭声,只是喝着自己的茶,他也不敢多言。
“这些瓜果,张君如果喜欢,稍后我派人给你送一些过去。”黄江呵呵一笑。
张松闻言有些尴尬,干咳一声,眯着眼睛看向黄江,然后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将军可是已经猜到我因何而来,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隐约猜到一点,张君在益州贵为左丞相,位高权重,来此,想必是秘密而来吧。”
“在将军面前,不敢提左丞相之名。”
“只是该有的东西,张君都有了,还有何所求?”
“原来卫将军竟是这般看我,看来我是白来一趟。”
“张君年少时便有神童之名,其貌虽不扬,但其才不凡,过目不忘,倒背如流,是天下不可多得之才,我可有说错。”
张松顿了一顿,其貌不扬四个字在他心中是有疙瘩的,但第一次能听得这么舒服和直白。
他只是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堂堂卫将军注意到了,什么狗屁左丞相,他一点不在乎,今天可以是,明天也可以不是。
刘璋在他眼里并不算明君,做事优柔寡断,为人过于温柔,阴起人来也不含糊。
“王商的来意,想必将军已经知晓了吧。”
“无非是议和罢了。”黄江点了点头。
“那将军是打算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