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眼睛里含着血丝,回想起那日的事,他悔的肠子都青了,心里满是憋屈,这都是一切什么事。
营中还有人传他与孙坚有私交,勾结外人迫害兄弟,倒是查到了几个人,他还得留着为自己申辩。
自古以来,被人诬陷是极难自证的,突破口就是造谣者,故而他拼死留着这几人,忍着一口气。
说起黄奎,那也不是个正经人,作为司马,跟一个祖宗一样,日日不在军营,被抓了之后,他才知道这件事,这个锅只能自己背了,想去救人,冲了几次,不仅没冲出去,还把自己这些人困在这里了。
这里的士兵,夜里偷偷跑了几个,被他命人抓了回来,当场斩杀。
只是如此手段,也不能天天用,援军再不来,他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阻止不了士兵的哗变。
有很多人劝他投降,他也没有说话,但他心中知道绝不能降,黄江待他不薄,还委以重任,二则,他本就是被人诬陷,如此就此降了,怕是这个诬名会跟着他一辈子。
就算降了袁术,也不一定会得到重用。
故而他心生一计,伪造了一封书信,召集诸多军侯等人前来议事。
“诸位,好消息,主公已经派人前来支援,不日将抵达这里。”
几名军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从未听闻有斥候进来,这消息是哪里来的?
见众人疑惑不解,贺奇打开手中的书信,在众人面前晃了一圈,大声道:“你们这是怀疑主公的能力不成,斥候入夜时分刚刚离开了。”
“不敢!”
“属下不敢!”
贺齐露出一丝苦笑,这能扛得住一时,但又能抗多久,如今粮草断绝,马匹都杀尽了,他作为主将,还要亲自去捕猎。
倒不是他非要去。
而是,那次出去捕猎的士兵,去了就没有再回来。
......
次日清晨,马夫屠英早早就在黄江帐外,一直站立不动,身边已经盖满了一层薄薄的雪花。
“英叔,你怎么站在门外不进去?”巡逻回来的祝猛看着屠英笑眯眯说道。
“怕影响主公休息,一直犹豫不定,故而耽误了些时间。”屠英呵呵一笑。
祝猛看着屠英满身的伤痕,眼睛里充斥着血丝,心中不由产生一丝敬佩之意。
此时一名亲卫走了出来,对着二人拱手,“主公请两位大人进去议事。”
屠英刚想动,腿下一软,险些摔倒,一只苍劲有力的臂膀伸了过来,拦在他身前。
“多谢祝将军,到底是年纪大了,气血不畅,见笑了!”
祝猛则是眉头皱起,心想这老头不会是在风雪中待了一个晚上吧,这可是会冻死人的。
哪怕是秋天,那深夜的风都能冻得人龇牙咧嘴,何况此时正是寒冬腊月。
祝猛连忙扶着屠英,二人缓缓走入帐中,他的手摸在屠英的伤口处,那里都已经冻得跟冰块一样硬,心中不由一惊,这到底在雪里面待了多久。
黄江此时正在审批公文,一只红色的笔,在一本本小册子上圈圈点点。
这设立官娼馆的事情,贾诩并没有放弃,每年都提一次,也越来越多官员附议。
黄江示意二人入座,然后拿出十几本差不多的册子,一本一本批示,在最上面那本上写到:“同意!拿出一个具体的章程来,允许增设牌照,无论官娼民娼,无证不得经营,所征女子必须自愿原则,官没不论。”
写完后,丢给亲卫黄威,“这些批示好的,加盖我的印章,然后派人送到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