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婚嫁的礼节还在进行中,这一切自然是来氏张罗一番,也已经定好了日子,就在月末。
而此时!
江夏安陆县黄家,已经聚集数万人,黄权、黄奎、黄射皆列其中,就连黄盖的族人都远道而来,黄忠自然也来了,只是站在末尾位置,黄琬位列首位,黄承彦次之,众人齐拜祖先。
然后黄家八名长老一齐将黄氏祖祠上面的那根用红布包裹住的长梁抬了下来。
众人再次齐拜。
大族更换族长是大事,黄氏有规定,每次更换族长必须修缮祖祠,以保万年。
这根长梁拿下来,就要替换新梁,由新家主带头引领,以示领导能力。
这一次更换族长,足足持续了三日。
今日是最后一天,设晚宴,摆十里流席。
不少黄氏长老、族人大多数是淳朴百姓,也不因族长是州牧,就不敢说他。
“族长,此后定要让我安陆黄氏一脉一直延续下去,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多考虑。”
“不许陷我族于灭族境地,你可知道。”
“遇到事情也不要怕,我们都是你的后盾。”
“贤侄啊,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族长,以后全族命运皆系你一人之手,无论什么时候,家族利益都排在第一位。”
黄江拱手,“一定一定,各位叔伯,当饮此杯。”
在他们心中,黄江也仅是族长,而不是什么州牧。
回来的路上,父子二人同乘一辆马车,黄琬看着黄江问:“如今怎又知进退了?之前我曾劝你,不急不急,你看看你,差点死了。”
“儿知错了!”
“那接下来,汝欲何为啊,是迎回天下,还是自立为王?”黄琬说的很直白。
黄江替汉之心从未消失,但也从未向人提及过。
此时在外面驾马车的乃是祝猛,自己最信任的伙伴,亲卫营护卫在左右,自然无所顾忌,只见黄江缓缓说出几个字,“儿要代汉。”
黄琬尽管见多识广,心中有准备,也被吓了一大跳,手中的酒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指着黄江怒骂,“竖子,岂敢胡言乱语,你敢陷我黄家于不忠。”
“父亲,如今你可看到了,天下荼毒,百姓居无定所,唯有荆州还算一片乐土,所辖人口占大汉三成有余,甲士十余万,为何不可。”
这里面自然有吹牛的成为,人口至多四分之一,覆甲率不到三成,当然指着是优质猛钢甲。郡县兵穿的则是普通甲,覆甲率达到四成左右,比现在一般的诸侯军都要强上不少,至于战力嘛,肯定是不如的。
郡县兵当然可以全员覆甲,不是黄江不愿,实则财政紧张,也没有这个必要性。别的诸侯指望郡县兵,他黄江并不指望,意图精兵收天下。
所谓精兵,可并未日夜训练,身穿精甲,便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还需经历战争的洗礼。
“就非要走到这一步吗?”见黄江眼神坚定,黄琬知道不可阻挡,语气缓和了几分。
“苍天已死,黄家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我黄氏一族上承天命,下保百姓,又有何不可?”
“天子虽年幼,但也睿智,汉室未必没有希望。”
“父亲,汉室气数已尽,非人力所能挽救,非儿不愿,如今的朝廷已将儿列入乱臣贼子,荆州一地皆是反民,如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