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江起身将其扶起,再问:“刘长史和那武陵蛮多有接触,认为当下应如何处置。”
刘先一改之前的气质,抚须反问:“主公是想长治久安,还是想暂时平息事态。”
“自然是长治久安。”
“杀沙摩柯,放董荼毒和其余首领,然后分化之,再然后将其众迁出蛮夷,可治之。”
贾诩点了点头,这个刘先还算是个人才。
“如若沙摩柯愿降呢?”黄江再问。
“主公,一个人如果曾经高高在上,你觉得能屈居人下吗?就算他愿,他的子孙又愿吗,为长远计,沙摩柯必死。”
见黄江还在犹豫,刘先再劝,“主公,收服蛮夷,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切莫犹豫。”
“听甘宁说,那沙摩柯倒是有几分勇武,只是并不能为我所用,杀了吧,长史亲自送其上路,其余首领可带百人自行离去,告诉他们,如若再犯,我必踏平他们的老巢。”
刘先眼眶里竟有几分红润,之前他献计很多,却很少有人采纳,再拜,“主公,先愿往蛮夷之地分化之。”
黄江点了点头,“命陈应带领两百人护送长史前去,告诉他们,如若想迁出,皆授汉人户籍,享受汉人一应同等政策,如若不愿,亦可用一些草药特产在坊市交换粮食。”
刘先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心中再次感叹,刚才他有意试探下黄江是否完全信任他,结果很明显,是自己多虑了,此生得遇良主,无憾也。
想到黄江至今未婚,也到了结婚生子的年纪,他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又重了一些。
甘宁起身问:“主公,一个新降之人,之前他还想杀你,他不会又去撺掇蛮夷反叛吧!”
“可一可二,不可三,想必洛阳之事和他也脱不了关系,想必他心中清楚,吾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且下去吧,将剩余蛮人皆送到矿场采矿吧。”
“主公,这人数太多,如若反了,后果不堪设想。”甘宁心想那可是数万人,不由再问。
“收服蛮人,不可杀伐过重。”黄江之前跟蛮人多有接触,深知他们的秉性。
“主公英明!只怕......”
“怕什么,我能抓他们一次就能抓两次,命令守卫,监管时,不能太过分,十人一组,采取连坐举报制度,干满三年,可选择加入军队,或自行回家,亦可入我汉籍。”
贾诩起身看向黄江:“主公,除供其温饱外,给与一点薪金,用以收拢民心。”
黄江点了点头,贾诩所言有理,到时候他们手中有钱了,自然就可以在这里消费,一旦感觉到这里的好了,谁又再愿回到山中,而这些人,多是蛮人精壮主力。。
甘宁领令退下。
此战有功人员,黄江自然论功行赏,尤其是益阳县尉张嶷,赐百金,入军中,在马六的斥候营任军司马。
这日张嶷在自己家中喝着闷酒,甘宁带着他那独有的大笑声,走入内院。
“伯岐兄,何以哀愁?”甘宁打开手中的纯阳酒,亲自倒了两杯。
张嶷看向甘宁:“兴霸,我初来荆州,得你照顾,得县尉一职,外人多有不满,如今仅凭一场小胜,主公厚赏百金,外人怕是更加不满吧。”
甘宁双眼微眯:“不知外人指的是何人?”
张嶷不语。
甘宁再说:“无非是一些不相干的人而已。想我甘宁,一水匪尔,外面有多少人非议我,我要是自寻烦恼,怕不是要烦死了。”
张嶷顿时哈哈大笑。
“伯岐兄,你初来荆州不久。主公用人凭借的是才能,想那徐盛,何等身份,可有人非议,但主公依然重用他。”
“主公好像与他人有所不同。”
“那是自然!伯岐兄莫不是对这司马一职,有些不满?”甘宁乐呵呵地看向张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