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组织一波午夜冲营,可黄江的大营四周都是眼睛,而且到处都是暗洞暗狗,可能一波冲锋敌人没看到,自己先没了。
再者现在榆中士兵畏惧黄江如虎,非迫不得已,无人敢出战,只要不威胁到他们的生命,都情愿躺着。
四更时分,黄江属下六营依次离开,所有辎重尽数丢下,最后只留下了王五和十几名斥候断后。
次日一早,渝中军营中就闹翻了天,“昨日晚上吃的便是这水粥,跟踏马喝水一样,现在倒好,水都没得喝了,这还打个屁的仗,劳资不打了,回家!”
“对,回家!”
韩遂此时到场,“诸位将士,稍安勿躁,待我问清楚。”
“请将军为我们做主。”
说话间,一名军需官就被绑到了大营外。
“快说,那天劫来的粮呢,是不是被你这只蛀虫藏起来了?”
那名军需官十分茫然和无辜解释,“将军,冤枉啊,没有粮了嘛!”
韩遂一鞭子一鞭子抽打在军需官身上,嘴里一边说,“那天所有人都看到了,数万石的粮食运进来,怎么你说没了就没了,还不快说,藏哪了?”
军需官此时口里冒血,哪里说的出来,最后被活活打死。
“挖地三尺也必须给我把粮找出来!”
军营中士兵心中都恨极了那个该死的军需官,可怜将军也要跟着一起挨饿,数千人加入寻粮的工作中。
今日上午,城外居然无人叫阵,韩遂感觉有些不对劲,派了三个斥候前去查看。
之前也经常斥候出去,方圆一里地范围内的斥候全都被干掉了,之后,韩遂的斥候也就在外围活动,根本就不知道营中的动向。
三个斥候刚骑马跑到大营前,就被飞来的三根利箭给射杀。
如若是平时,韩遂可能会再等等,但今时不如往日,他不知道黄江为什么撤了,可能是个陷阱,但从刚才的表现来看,和以往有些不一样,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决定亲自去看看。
说罢,他亲自领兵一万出城,看了一眼围在墙角的尸体,给亲信使了个眼色。
然后十余名骑兵在前面探路,花费了一番功夫,总算到了营寨前,寨门紧闭,守卫也是假人。
一万人冲了进去,什么都没有,一个人都没有,只剩一些攻城器械,还有锅,还有不少粮食剩余。
这一切都显示不对,可那些饿的难受的士兵可不会管这些,拿出粮食,直接埋锅造饭。
韩遂一鞭子打了过来,“快撤,有诈!”
可迎来的却是怒目,这些士兵是多个势力混和在一起的,之前也不怎么服韩遂,现在这厮居然不允许他们吃饭,他们恨不得宰了韩遂。
这就是西凉羌人的野性。
韩遂恨的牙痒痒,这些人,一旦没了好处就不服管教,简直气死他了,嘴巴里也只能说,“你们吃,慢慢吃。”
就在饭已经开始飘香的时候,营帐突然起了大火,营帐四周早已挖好了沟壑,放置了不少火油,还有贾诩心心念念的几十罐阳酒。
火光冲天,有些人顾不上饭的烫,直接抓了一把丢在衣服上,慌忙跑路。
火光后方,只见马五带着十几名斥候快速离去,榆中乱成一锅粥,也无人在意他们。
数日后,榆中瘟疫四起,一路蔓延,到金城,到西凉各境,甚至旁边的西羌、发羌、唐羌、氏羌,波及人数达数百万人,死亡人数百余万。韩遂等头目差点死在这场瘟疫中,只是榆中五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