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医擦完鲜血,就站到了一边,也没对自己继续进行什么操作。
而刘基,此刻却没听见赵征的话,因为刚才太医退后时,对着他隐晦的摇了摇头。
然后还在赵征此刻的视线死角处,细声说出了赵征的当下情况。
“刘大人,赵大人可能......”
“......这种情况,下官实在是无能为力,就算整个太医院的人来了,也无能为力。”
“独有故去的李医令......”
所以刘基在现在,整个人也和赵征一样,恍惚了。
朽身骑马奔袭的劳累和痛苦,他也没感受了。
“咳咳!咳咳咳!”
直到赵征没忍住,咳嗽了起来,才终于打破了他的恍惚。
“原来如此。”
这一次,赵征也明白两人为什么都不说话了。
因为刚才的剧烈咳嗽,带出了许多又腥又紫红的鲜血,有一些飞到半空,落回到了他的鼻子上。
他的余光,看见了。
所以一旁的太医想赶紧擦,也晚了。
“咳咳,这位太医,劳烦你了。”
“赵某想咳咳......想和刘公说一下话。”
......
“小友......”
马车内,就此剩下了躺着的赵征,与不知道该坐着还是该站在的刘基。
“咳咳,刘公,我信守承诺了......”
“嘿......”
赵征在恍惚中,看着眼前这个白发老人。
明明是他要求的两人独处。
但当两人真正独处的时候,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只能无力的笑了笑,说自己信守承诺。
“小友......唉,你要坚持住啊......”
“对了!小兴中还在京城等着你这个叔叔回去抱他呢!”
“你还不知道吧,这孩子,长高了!在去年,他爷爷孙百户去世了,所以老朽就把他接入了府中,做了他的爷爷。”
“但这孩子怪啊,就是给他绸缎做的衣服,他也不穿,天天就洗那件麻桑衣服......”
刘基在来的路上,其实是生气的。
他想质问为什么赵征要涉险。
想质问,赵征为什么要把乌山晚晴作为理由,而把自己搞成这样。
想质问,为什么要让自己府上的族人去杀哈马丁汗。
但他在此刻,却质问不出口了,下意识的与赵征一样,将话题转移到了孙兴中。
“所以为了小兴中,小友,你也得坚持住了。”
赵征努力的,点了点头。
“小乖......”
他的脑海里,对于孙兴中,还是在其小时候的记忆。
长大了啊。
长大了好。
想到这里,赵征不由得笑了出来,感觉自己又多了一个活着回京的理由。
“咳咳!咳咳咳!”
但事与愿违。
“小友你怎么了!太医!太医!”
哗!
马车帘门旁边坐着的太医听见刘基的呼唤,赶紧钻进了马车。
然后,他就见到了赵征完全停不下来的咳嗽,和伴随着咳嗽,狂喷的鲜血。
“停车!停车!”
“刘大人,我们得赶紧把赵大人抬下马车!”
“来人啊!来人抬一下赵大人!”
哗!
马车外的锦衣卫赶紧钻进了马车。
赵征,终于重见天日。
“各位将军!赵大人现在必须在这空地上,马上施针!”
“但是,不能有风,各位将军明白了吗?下官需要一片七丈大小的空地!”
救人治病,医生最大。
二虎听到太医的话后,赶忙命令现场所有锦衣卫站成人墙。
......
“统领,我们人手不够啊!挡不住!”
“挡不住也要挡!”
“将军莫慌,你看。”
刘基忍着身体散架似的的痛苦,终于也移动到了人墙边。
见着二虎急色。
他忍着泪,指了指马车后的方向。
“赵大人!我们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