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如死灰,藏于袖中的手指微微颤抖。
大庭广众之下赶她走,除了离开,还有别的选择吗?
即便她不想走,也必须得走,强行留下只会惹人诟病。
连台阶都不愿给她下。
她敛起眸中的寒凉,沙哑道:“那臣妾,先行告退。”
孙丞相默默看着皇后被人扶起,悄然给孙钰儿使了个眼色。
皇后此刻正心伤,若钰儿跟上去说些体己话,可比他在前朝说一万句花都实用。
孙钰儿明白了父亲的意思,有些犹豫,徐徐开口:“娘娘,还是臣女扶您吧。”
说罢起身,抬起皇后的小臂。
皇后迟疑一瞬。
她还要靠着孙家,扶烨儿上位。
孙钰儿离席,万一让陛下不快可就麻烦了。
“你是个有心的。可本宫有张嬷嬷陪着,你还是留下来吧。”
……
孙钰儿收回手:“钰儿明白了。”
江辞别的爱好没有,赏画却也算老手了。
其实要说起这源头,还要追溯到八年前。
父亲有位深交老友,行踪不定,个性洒脱,曾经在她幼年时常常到江府做客,还会带来一些五湖四海收集的宝物,其中不乏稀奇字画。
每当这些时候,她也跟着学习了不少。只是在江府出了事后,便再没见过这位老先生了。
她猜,应该是如他性格般,隐居在山林,四处赏景了罢。
“江安安,”沈怀瑜侧眸瞧着她,似笑非笑道,“机会来了,想不想要?”
机会……
是博皇帝欢心的机会,还博皇后欢心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