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瑜一向是唤她的乳名,许久未听过他直呼她的名字,江辞一时半会儿有些不适,思量片刻回道:
“紫砂典雅大气,金盏富丽华贵,各有各的美。”
“……”
沈怀瑜瞥了眼小姑娘,慢悠悠地将茶杯放下:
“是么。可紫砂的特性可使茶味得到最佳发挥,最适合制作茶壶。”
……
茶不茶壶与她何干。
适不适合她也不好奇。
江辞愈发迷茫,不明白沈怀瑜是为何开始于她聊起这些来。
沈怀瑜撩袍起身,慢慢勾起一侧的唇角,勾勒出的温柔笑意暗藏了一点晦暗。
“罢了,江安安,你还太小。”
江辞绞尽脑汁去想这其中的隐含之意,可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一炉线香,悄然燃尽。
眼看着沈怀瑜即将迈出门槛,她终于抬起眸子,倏然开口:
“可安安是个俗人,不懂那些劳什子规矩,偏爱金子!”
小姑娘柔甜的嗓音里含着倔强,坚定而掷地有声。
声音郑重的好像在宣读誓言。
沈怀瑜侧过脸看了她好一会儿,最后视线落在她攥得发白的手指。
漆色的眸底终于染上了几分柔情,他忽然笑了。
“本官知道了。”
咬着下唇,江辞似乎明白了什么,向前走了几步,直至沈怀瑜身边停下:
“而且,我都十三了,再过几个月就满十四岁了,不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