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是举了沈怀瑜的令牌。
这就是特权吗?
江辞缩着脑袋,身子靠在车板上暗自思量。
孤月独明,万家灯火歇。
江辞撩开马车窗帷一条缝,看着这路边的一草一木一石。
那些过往云烟,冗乱烦杂,在盛京地界,是一幅崭新的画卷。
江辞若不回想,便只会被岁月蹉跎干净,没有人记得。
这最好。
“姑娘,在想什么呢?”春宁看江辞出神,为她塞了塞衣角,柔声问道。
细碎月光下,江辞静悄悄地看向春宁,眸色澄澈而干净,点点星光不断缭绕在她的发髻,唇边,亦或是眉梢,落了一身璀璨。
“春宁,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端,你都要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好。”
春宁浅笑。
车轮轱辘轱辘前行,又拐过好些胡同,跨过大半个京城,马车终于落下。
已入深夜,路上行人稀少,隐约有官兵巡逻的脚步声。
江辞被人搀扶着下了车,等待沈怀瑜为她安排住处。
短短几日,她就已经换了三个住所了。
江辞仰头,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赫然写着“显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