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郡主,是。”被雨水打湿的发丝粘连在额头上,江辞捋至一侧,点点头。
江远是朝中有名的忠臣,家里世代为官,养出的女儿果真与众不同。
小郡主不了解朝政,但皇叔下令处置定有他的道理。
虎落平阳被犬欺,小郡主虽不知江辞现在过的好不好,家道中落骨肉分离的痛苦全落至一个女子身上未免太过残忍。
带着同情,努嘴让侍女扶起来江辞:“现在你尚可寄住在萧哥哥府里,只是过些日子,皇叔让他做了官,搬至京城,你又该如何?”
这些事江辞不是没有考虑过。
不止伯爵府,世叔迟早也会回到京城,届时她所有的依仗都没有了。
“劳郡主挂心,民女打算做些小本买卖,尚能饱腹。”
“饱腹?”小郡主嫩白的手转了转腕上绯红的珊瑚链,“那岂不是穿不了新衣裳,也戴不了新饰品了?”
江辞垂眸,睫羽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
她也是爱臭美的小姑娘,有各式各样的裙子金钗。
只是现在,或许都充在国库里了。
她抿唇,思索道:“郡主是金枝玉叶,天之骄子,自然什么都是最好的,民女怎敢奢求。”
小郡主听着舒心,对江辞的同情又多了几分,长吁一声,向后缩了缩,“那日子还有什么盼头,一天天没个新花样。”
想想觉得说话过了火,补了句,“不过也不是谁的日子都过的称心,像本郡主这样的还是少数。”
模样标致,脾气嚣张娇气,想必这位就是长乐郡主了。
江辞曾听人提起过,她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静王的掌上明珠,皇帝的亲侄女儿,可不得要天上的星星都给她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