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比记忆中还要大几分。
春宁来过好些次数了,也记得路,穿过错综小径,三人直奔江辞所住的荷院。
院子清静得很,春宁走至屋前,抬手敲了敲:“姑娘,是我。”
紧接着屋里一阵躁动,江辞唰的打开门,急忙把三人拉进屋,欣喜极了:“春宁!还有夏竹秋荷!”
夏竹和秋荷都是爹爹才拨给她的丫鬟,没想到表哥连她们也一并接来了。
春宁忧心的看了看江辞,衣裳换了全新的,手腕也戴着玉镯,明白夏家人没有苛待她,才安心下来。
江辞回坐到桌子旁,案上摆了许多物件,都是舅母给的些笔墨画儿类,她兴冲冲的画了好些日子,当下画好了,摆弄着却眉间一锁,带着点小纠结。
她从小就不爱那些子大文豪所题的诗文,又是感时伤事,又是怀才不遇,总有种故弄玄虚在里面,爹爹让她背的书都是过目即忘。
可唯独赏画作画,她能不饥不渴的端看整日。
“你们说,世叔会喜欢这寒鸦图卷还是剩山图卷?寒鸦图细腻灵动,却少了风骨;剩山图大气纵横,却有些寂寥随意。”
小声嘀咕着,江辞揉揉耳朵,不知怎么办才好。
或许以后真的有什么事情要拜托他,这些画虽不是名贵绝伦之类,总比没有来得强。
“婢子哪会懂这些,但依婢子看,只要是姑娘用心送的,大人定不会嫌弃。”春宁笑着道。
挑来挑去,江辞最终还是选了那幅雾隐图。
青山雾隐,清幽大气,松涛似海,倒贴合他们做官人的眼光。
院中天光初泄,带着清晨未消散的雨露打进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