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子身份一事完全避开。
甚至短短言语,还将宫女为何没看见她更衣解释了个清楚。
程阳枫看着她,神色低沉,看不透是信还是不信。
许久,才将手中的酒杯放下。
“苏掌执也别太过生气,此事本王一定去调查清楚,严惩不贷。”
“那我便多谢王爷了!”
两人相视一笑,各怀心思。
酒过三巡,宴席也进行得差不多了。
使团们似是很是满意,戴锡山也举杯,朝着圣上敬酒,谈笑有度,表面倒是一切安好。
宫宴一直持续到深夜,直到结束,离开了宫门,施清欢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
百里桁被众人敬酒,还给她挡酒,属实有了些醉意。
上了马车之后,百里桁便靠在一侧,闭眼小憩。
灯火照亮他微红的侧脸,整个人显得安静温柔得很。
施清欢就坐在一侧,静静地看着他。
马车颠簸,百里桁的身子突地一个前倾,施清欢下意识便倾身向前,伸手扶住了他。
猝不及防,施清欢整个人都半跪在地,百里桁也因动静之大,睁开了双眼。
忽明忽暗的光影里,他和施清欢的距离很近,几乎是整个人贴在了她的肩上。
俯视而下的,是她清绝的面容,一览无余。
而他的发丝滑过肩侧落入施清欢的颈弯,好似交缠着那无声的暧昧。
微愣片刻,施清欢赶紧扶着百里桁坐好,百里桁揉了揉眉心。
“的确有些晕。”
施清欢在一侧坐下,见百里桁不太舒服的模样,伸手上前,帮他把了把脉,随即眉梢一皱。
“你又受过伤?”
“哦,前几日府里进了刺客。”
“怎么没告诉我?”
“小事而已。”
百里桁说得浅淡,施清欢却是一脸担心,拿出药丸给百里桁服下,随后还坐到他的身侧。
“既有伤,便不能饮酒。”
“嗯,下次不会了!”
百里桁答应得乖巧,话语里还有着几分呢喃,加上他低沉的嗓音,让施清欢的心底,莫名有些怪异的动荡。
见施清欢不说话了,百里桁一声叹息,随即突地侧身躺了下来。
正好整个脑袋都枕在了施清欢的腿上。
施清欢一愣,等她看向百里桁时,他已经紧闭着眼睛,气息稳定。
真就这么睡了过去。
马车一路直行,施清欢也不敢动弹,就这么任由他躺着。
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到他的脸上。
谪仙临凡,岁月流转,给他雕琢上了凡尘的印记。
这便是施清欢看着他的感觉。
下意识伸手,将他额角的发丝撩开,眼底渐渐浮现了心疼。
想起他的伤势,想起他的悲痛,施清欢也觉得心口的位置,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