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她身前,那香火祭祀的墓碑上,竟然一个字都没有。
无字碑。
无字碑的存在一般有两个原因。
一是被祭祀之人的名字是忌讳,不能被外人发现,但既然已经是在密室之中,就不该再如此谨慎。
二便是因为所祭祀的,非一人,而是多人。
甚至是多到,名字都书写不下的地步。
一碑祭万人,是军中曾有过的规矩。
可是,他为何会...
想罢,施清欢摇摇头。
或许是她想多了,毕竟百里桁不同于常人,也不一定能用常人的思维去猜疑。
施清欢站定在墓碑之前,也恭敬行礼,随后便退了出去。
回到入口处,等待着出去的时机。
而此刻外面的氛围更是冷冽,一番交锋之后,程阳枫自也是无法再进一步。
只得看着百里桁冷笑转身,“那便祝左相大人,早日...康复。”
说罢,便扬长而去。
等程阳枫彻底走远,百里桁才看向身前穴位的银针。
瞬间明白过来,“她人呢?”
“应该,是进了密室。”
百里桁神色沉了沉,无奈叹息,“叫她出来吧!”
“是。”
章越快步进了内里,机关一开,施清欢躲在背后,只等章越开口,这才快步走了出来。
“程阳枫走了?”
“嗯,已经离开了。”
施清欢这才松了口气,快步走了出去。
“大人如何了?”
“大人...”
章越正准备说百里桁已经醒了,可一走到外面,就见百里桁已经躺了回去。
章佟更是抢着道,“大人不太好,脸色很差。”
“我看看。”
施清欢赶紧上前,以至于没看见章越震惊的目光。
“气血动荡,怎么会这样?”
施清欢赶紧又连下几针,见百里桁的脉搏稳定许多,这才松了口气。
“大人情况反复,高热也还未退,今夜我就留在此处照应。”
“也好,我去外面安排一下,避免再有他人闯进来。”
章佟说着转身离开,顺手还拽走了章越。
房间里安静下来,施清欢看着百里桁,伸手拿着锦帕,帮他将汗珠一一拭去。
动作温柔至极。
“放心吧,之前那么重的伤你都未曾有事,此番也绝不会有事的。”
低语如春日抚过的风,暖意直入心间。
百里桁的唇角,若有似无地浮现一抹浅笑。
转瞬即逝。
而此刻已经回了王府的程阳枫却是面色凝重,一声叹息。
“大好的机会,可惜没把握住。”
没错,一切,不过是为了解开他心底的疑惑。
那熟悉的神秘人一出现,他心底就有了疑惑和期望,那种期望都大过了对于常理的遵循。
明知道施清欢已经死了,却又想着或许她能活过来。
继而想着,若是她能活过来,定然会找自己报仇,那么最好的法子,就是和百里桁结盟。
她有医术,只要百里桁受伤,她定会出手。
如此,他或许能找出她。
可惜啊,还是差了一步。
“王爷,你还未醒悟吗?不过是巧合罢了!!”
“世间没那么多巧合,我一定,要将事情,弄清楚。”
程阳枫眼底神色低沉,他知道什么真相,但是一切的执着,都是为了自己心底,最后一丝的渴望。
即便是自欺欺人,也要骗到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