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风的心一点点的龟裂开来,有什么东西正从裂缝里钻出慢慢渗透到五脏六腑内,那东西竟令他痛不欲生,痛到渐渐麻木了。
面对依然耐心哄着弟弟的爹娘,仍然顽劣不知错的弟弟,这三个血浓于水的亲人,时刻带给他苦痛的亲人,他终于醒悟,自己该清醒了,该放下最后的一丝期盼与执念。
“西陵木澜,惊堂木令交出来,本少主还能留你一命,若你仍然执迷不悟,那么…”
“你休想,木族少主只能是我西陵木澜,你不过是个代我受罪的替罪羊;不过是一片沾了灵露的普通柳叶;不过是比我早出生了几百年,凭什么族长之位就该是你的?我不甘心,我比你厉害比你聪明,这一切都该是我的!”
“木澜,不要在胡言乱语了,快把惊堂木令给他。”
倚风听到父亲状似责骂的口气,实则只是在担心他心爱的儿子激怒自己。他自嘲一笑,终于下定了决心,“晚了!便是给了我,我也不能再留着他为祸木族。”
茂枝一听,心惊肉跳,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别忘了,那毒…”
“那毒本就是给我准备的,只不过被你心爱的儿子误用了,最后你还以我之命去换他的性命,还不惜用苦肉计做局欺骗我,只是我命大才活到了今日。我说的对吧我的父亲。”
“你、你是何时知道的?”
“哈哈哈…我是何时知道的?我有时也会问我自己为何要知道这些,如此残忍的事实我宁可永世不知!”倚风嘶喊出最后一句,绝然转头对尘荒的方向道:“尘荒姑娘,拜托你了,火。”
“不!不要啊,倚风你怎可如此狠心?”
“你这个孽子,早知如此,就该在你落草时便掐死你。”
倚风于爹娘的哭骂声中狠狠地闭上了眼。
“闭嘴!你们真是吵死了。”西陵木澜暴怒的冲哭闹不休的爹娘喝道。
他冷笑着挑衅般看向倚风,一手祭出惊堂木令,立即以双灵力开启了法印。
惊堂木令飞升半空,叶片状木令突然变化成巨大的树叶,树叶中央现出金色的太阳符图,有光自符图中央向下笼罩来。
倚风睨着那光,再次出声:“尘荒姑娘,就是现在!”
尘荒闻声而动,似一阵疾风冲向无法移动的西陵木澜。
西陵木澜正在全力控制惊堂木令,不得已分神抽出手来对付她。
他方一收手,头顶的惊堂木令就停止了运作。开启惊堂木令需要强大的灵力支撑,他若想继续,必要先收拾了这个难缠的女人。
且,旁边还有一个倚风在虎视眈眈。
两者不能兼顾,反抗不反抗,结局好像都无法扭转改变了。
西陵木澜此时十分后悔不该困住了爹娘,导致关键时刻连助他之人都没有。
他狠狠地咬着牙,面上神情癫狂,疯狂攻击尘荒。他恨!恨这个女人。他费尽心机策划了这一局,一切都已经掌控在手中,却不想从天而降来个祸害,害得他功亏一篑。
“西陵木澜,停手吧!你不是她的对手,她有掌控自然之物的能力,眼前只是她的灵元你便应接不暇,就算她不杀你,你也无法启动沉睡之印。”
“你胡说,万物之神尊早就沉睡了,这世间再无拥有自然神力的人!”
“谁说没有!”尘荒说道,掌心上托,一团火焰自她掌心中跃燃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