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狱喃喃自语,目光一直在贺政脸上没有抽开。
突然他摸了下自己嘴巴,刚刚的那个触感还在,虽然他们不是第一次亲吻对方,但是贺政这么霸道是第一次。
是因为他觉得我胡闹了,想尽快安抚我继续工作,还是知道我不安想亲我?
梵狱这么问自己,又望着上头的贺政看。
可他得不出答案,但他希望是最后一个猜想。
迟疑了下,梵狱起身亲了下贺政,就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贺政的脸。
贺政目光从手机上挪开,十分自然的亲了下梵狱这才接着忙,大手还摸了摸他脑袋,让他再躺一会他还没得空。
梵狱莫名心跳加速,第一次感觉他是被宠着的。
梵狱承认,他以前从不敢对贺政敞开心扉,因为他觉得亲人都能绝情的离开自己了,那贺政这个只是男朋友又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很快就会受不了他的脾气,然后抛下他一走了之,所以他无法相信贺政。
都说黑暗的童年需要一生去治愈,还有可能都治不好,梵狱就是属于这种类型的人。
他十分的渴望家庭的温暖,但比登天还难。
可现在的梵狱他突然觉得那些东西都无所谓了,只要贺政在就好,他什么都不要也无所谓。
梵狱躺回了贺政大腿上,抱住了贺政腰身的脑袋埋入贺政怀里,就像个寻求慰藉的无助小兽。
“你摸一下我脑袋。”
抱住贺政腰身的梵狱声音闷闷的,似乎带着鼻音。
贺政没有任何的迟疑,就算在跟店长视频工作中,他还是听从梵狱话的伸手揉了揉他头,还轻轻的拍着。
梵狱吸了下鼻子,他不想哭,可从没有人这么摸过他脑袋,他第一次感受到这份温暖眼泪不受控制。
不对,好像梵潇摸过我脑袋,小时候哄我睡的时候。
梵狱突然想到了自己大哥,目光呆滞的就这么看着贺政腰身。
啊好烦啊!我干嘛想到他啊!
梵狱想打自己,可没一会又安静了下来的喃喃自问,他有梵潇哄着睡了,可那个时候的梵潇又有谁哄,明明当时的梵潇也只是个孩子。
想到这里梵狱沉默了下来,他以前只觉得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个人,但他父母其实对他们兄弟三人谁都不搭理,母亲一离婚马上离开家里,父亲只会工作,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
不爱我们为什么又要生下我们?
梵狱抱紧了贺政腰身,难受了起来。
身边的人都觉得梵狱幼稚,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大个人了还喜欢小黄鸡,却没有人知道小黄鸡是妈妈送给他的唯一一件礼物。
梵狱以为自己养大了小黄鸡妈妈就会回来接他们走,但直到小黄鸡死的那一天妈妈也没有回来看他们一眼。
梵狱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默默的找了一个地方把小黄鸡埋了,接受了妈妈不要他们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