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张楚奇怪的是,回来这么多天了,他一直没见过张橙橙口中,和他们家关系最好的小姑。
“小姑嫁去了黑河,跟小姑父做进出口生意,这两年一直在大俄那边生活,一年多没回来了!”
原来如此!
见识过了张长河这样的极品亲戚,张楚倒是对小姑一家人挺好奇的,只可惜,这次应该是见不到了。
同辈,还有一些小辈的年轻人围着张楚问东问西的,张楚倒也不觉得烦,只要不涉及隐私,都能聊上几句。
很快就得了一个“平易近人”的徽章。
今天的聚餐,从早上六点多就开始准备了,现场杀了两头猪,张楚他们来的时候,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赶着一点多,宴席齐备,村子辈分最大的,张楚要管对方喊一声“三老太爷”,按说他是小辈,正席根本轮不到他。
可等到落座的时候,张楚还是被带了过去,和他一起的还有张长山。
“长山,这么些年苦了你们两口子,不过,孩子找回来是好事,往后好好过日子!”
三老太爷说着话,满眼含笑的看着张楚。
长辈说话,父子两个自然要恭恭敬敬的听着,等满桌的长辈挨个提点过,又一起敬了长辈一杯酒。
随后张楚的两个本家叔叔,抱着族谱过来,由三来太爷亲笔将张楚的名字写在了张长山的名字下面。
后来听张长山说,族谱是他走丢以后重修的,当时张长山夫妇两个正在外地找他。
等回来之后才听人说起,张楚原来的名字“张成”被他爷爷做主从族谱上划掉了,因为这是,张长山父子两个还闹了很大的意见。
如今当着张长山和张楚的面,将张楚的名字重新填上族谱,也算是给他们父子一个交代了。
现在的人对族谱已经没那么在意了,但是张楚不同,名字录上去的那一刻,他才感觉到自己真正有了根。
张长山带着张楚恭恭敬敬的谢过,又敬了一杯酒,这才安坐。
人很多,气氛越来越热闹,张楚也渐渐地融入其中。
可偏偏有人非要在这高兴的日子里,给人添些不痛快。
酒至半酣,张长河端着酒杯过来了,看他走路歪歪斜斜的,明显是喝多了。
张楚注意到,满桌人,除了他那位亲爷爷之外,其余长辈看向张长河的眼神都带着不耐。
显然,这位亲叔叔在家族中是个不受待见的。
想来也并不奇怪,一个四十多岁,还舔着脸上门,找亲哥哥的打秋风的人,谁能瞧得上。
“三爷,爸,还有叔叔大爷们,我敬诸位长辈。”
张长河说话的时候都有些大舌头了,站在张楚身侧,浑身散发的酒气,让张楚感觉很是腻歪。
“今个过年,我大侄子又找回来了,双喜临门,好事,都是好事,可我这心里有个不痛快的事,还想请长辈们给我做个主。”
“老二,大过年的,你这是闹啥呢?”
张长山自然知道这个弟弟赶着这个日子,肯定是要闹妖的。
“我咋闹了,我儿子都要打光棍了,还不许我跟长辈们诉诉苦。”
话音刚落,那位三老太爷便开口了。
“长河!我要是没记错,你儿子也就二十出头吧,咋就要打光棍了?”
见有人接话,张长河顿时更来劲了。
“人家张口要房,要车,三爷,您老知道我是个没出息的,我拿啥给,可不就打光棍呗,都是我这当爹的没本事。”
张长河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引得原本热闹的气氛也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看着他表演。
“你儿子结婚,这是你当爹的事,你给不了,找我们诉啥苦?咋,让我们凑钱给你儿子买房,买车?”
三老太爷可不是个糊涂的,见张长河站在张长山和张楚父子身边,就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老四!”
这一声唤的是张楚那位亲爷爷。
“三叔!”
“今个可是咱们全家人聚会的日子,你们家老二这么闹腾,你这当爹的不管?”
说完,也不看张楚爷爷的脸色,指着张长河开了口。
“你打什么主意,我心里清楚,这么些年了,你还有完没完了,你哥帮了你多少,你心里没数,咋,这是又把主意打到你侄子头上了?”
张长河显然没预料到事情的发展,给他想象的不一样。
不是应该他报了委屈之后,全家人一起帮着他朝张楚要房子给小斌结婚吗?
“三爷,我……他也是当哥的,小斌是他兄弟……”
“人家欠你的?就算你哥真欠你的,你侄子也欠你的?这么大的人了,亏你说得出口,也不嫌丢人。”
显然,张长河就是个“我穷我有理”,“全天下都欠我”的人,现在被三老太爷当着全家人的面戳穿了,一时间也涨红了脸。
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幸好吴俊莲反应快,一把将张长河给拉住了。
“三爷,长河喝多了,瞎说八道的,您……您别往心里去,他没那个心思,就是心里烦,随口胡沁呢!”
说完,连拉带拽的把张长河给带走了。
只是经他这么一闹,原本热热闹闹的聚餐,一下子也没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