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巳时二刻。
离午时三刻只有一个多时辰。
沈知命即将被押到午门斩首,沈家众人的悲惨命运也将成定局
此刻,大理寺的一间女牢里充斥着悲悲戚戚的啼哭声,因为她们将要被送往教坊司充作官妓,而教坊司是犯官女眷的炼狱,她们不得不怕。
为首站着的是一位面色平静的中年妇人,虽身穿囚服,却有难掩一股雍容端庄的气质。她对面站着一位同样身着囚服的夫人,一眼看上去,年纪却比她小上不少,疲惫的神色难挡一股魅惑的风情,宽大的囚服遮不住胸前的波涛汹涌。
比波涛汹涌的是她的气势,似乎是到了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时候。只见她双手叉腰,盯着中年妇人,骂骂咧咧道:“都是你个不争气的兔崽子,平日里游手好闲,寻花问柳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胆大到勾结外敌,偷盗库银了。连累老爷革职流放,我儿功名被除,女儿和我被充教坊司!“
中年妇人平静的看着她。面无表情的平淡道:“天儿是被冤枉的。”
年轻妇人一听,气更大了,正要发作,身后一个面目清秀,眼波明媚的年轻姑娘,扯了扯她的衣袖制止道:“娘,你少说两句,大哥虽然有些放浪不羁,但对我们从来都是真心实意的,你忘了,大哥上个月还因为吏部侍郎的公子对女儿图谋不轨,而跟他打了一架。而且大娘对我和弟弟也颇为照顾”
年轻妇人,一听顿时火大,嚷嚷道:“死丫头片子,你忘了自己是谁生的了?不提这茬还好,提起来我就更气,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他破坏了你的前程,你还觉得他对你好了,要是你和张公子好上,我们娘俩还至于呆在这个鬼地方,你个没脑子的东西!”
就在此时,一个狱卒从外面缓缓走进来,在众人惊诧和慌张的目光中,打开了牢门的锁链,只听哗啦一声锁链落地,随即牢门打开。
狱卒神色恭敬的对中年妇人说:“沈夫人,你们可以出去了。”
闻言,沈夫人神色微动,正要开口。
年轻妇人抢先一步嚷道:“那个挨千刀的这么快就被正法了?我们要被送往教坊司了?”
听了她的话,一众女眷刚有缓和的神色瞬间变得更加悲戚起来。
不过,下一刻就听到狱卒说:“您说笑了,案子已经查明,沈大公子是被冤枉的,已经被无罪开释了,沈大人也官复原职回户部了,沈小公子举人功名自然也恢复了”
一句话落地,所有人马上转悲为喜,争相往牢外走去,只见沈夫人神色略有差异的暗松了一口气。
离开大理寺监牢,沈知命边走,边消化着这两天发生的一连串突发事件,两刻钟后,在沈府门口沉思中前行的沈知命,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喊声,转头望去,看到不远处一个鼻梁高挺,面如冠玉,气质柔和的英俊少年朝自己走来。
略一思索,沈知命心中了然,来人正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虽然姨娘对自己时常冷眼相对,但她的一双儿女从小对自己颇为亲近,关系和睦。
念至此,他停下脚步,真诚中带着宠爱的说道:“明理回来了,在牢里受苦了,是大哥不好连累了你。”
“大哥哪里话,我们是兄弟,哪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我就知道大哥是冤枉的。”,沈知书赶忙答道。
两人站在门口闲聊之际,一众女眷也走到了沈府门口,看到一众来人,沈知命扫了一眼,之间打头的是三位姿容出众,颇有鹤立鸡群之感的三位美女,从左至右年龄有点像等差数列的单调递增。这该死的现代化知识,没来由的冒出来,搞得沈知命真想冲上前去大喊一声:“奇变偶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