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撤去,露出来的是一把钢刀。
颜如玉扫一眼:“这就是所谓的证据?”
吴老太爷心头有点慌——这不对呀!怎么变模样了?那个黑衣人给他的时候,刀不是这样式呀。
曹刺史身子前倾往下看看,面色凝重:“吴舟册,你说这是证据,细细说来,为何本官没有瞧出这刀有什么不同?”
是没有不同,这刀实在太常见,就是一把普通的钢刀,任何一个铁匠铺子都能打,没有印记,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这……我……”吴老太爷也不知该说什么。
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那个黑衣人告诉他,那把刀是镇南王的原手下特有,当着镇南王的面出示此刀,定能让他无法推卸,无从辩驳。
霍长鹤缓声开口:“吴老太爷,本王也敬你有些学问,又家蒙大难,之前的事并无追究,但你今日,拿着一把普通钢刀,当堂诬蔑本王是凶手。”
“这你得好好说说,本王洗耳恭听。”
吴老太爷咬牙道:“王爷先别把话说得那么好听!做过没做过,彼此心里都有数,老夫总不能拿全家人的性命去诬蔑于你。”
“那也不是谁可怜谁就有理,谁家死了人就能信口胡说,”颜如玉反唇相讽,“你要指证,就拿出证据来,否则,红口白牙就想诬蔑?呵,难怪你的妻儿都如此跋扈,原来根在你这里。”
“你……”吴老太爷气得脸色涨红,“好,先不说杀人,大人,我还有一事,镇南王妃骗买我家庄子,用区区五千两,就买下一座大庄子!”
众人一阵惊呼。
五千两,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是天价,但他们也知道,如果是一座城外庄子,那确实不算高价。
颜如玉微挑眉:“骗买?还是那句话,要想告,证据何在?”
吴老太爷这回底气十足:“大人,买卖庄子,必到府衙来过名户,衙役定会有留档,还请大人把留档拿出来,那就是证据。”
曹刺史眉心微跳,看向颜如玉。
吴老太爷道:“大人,您不会想包庇她吧?”
曹刺史收回目光,沉下脸道:“吴舟册,本官念你年纪大,又家遭巨变,难免心伤,说错话,本官不予你计较,但你也要慎言!本官既坐在这公堂上,就不会包庇谁。”
吴老太爷立即拱手:“那就请大人明断!”
“把底档取出来,让老夫看看,交易者是何人,若是名字是王妃,还请大人为草民作主,收回庄子。”
曹刺史又看颜如玉一眼,颜如玉神色如常。
“也罢,既然你坚持,那好,来人,把底档取来。”
这东西都在衙门放卷宗的地方,也不远,很快就取了来。
衙役把底档放在曹刺史的桌子上,曹刺史一页页翻开,看到底档。
吴老太爷上前一步:“大人,请您为老朽作主啊!可怜我那老妻定然是走投无路,才想着卖掉庄子,为我儿子的错误筹钱,可怜她一片慈母这心,竟然……被人骗了去,大人……”
他一边说,一边落泪,可怜至极。
颜如玉一言不发,静静看着他。
外面百姓摇头叹息。
“这确实有点……过了吧?”
“三公子的错做错事,便也在尽力弥补,家里又卖东西又卖产业的,在这个时候骗买,不是趁火打劫吗?”
“是啊,真是……”
霍长鹤目光沉冷,扫向外面,颜如玉轻握他的手,他回头看,颜如玉微微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