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鹤缓缓点头。
“好,就依周副将所言。”
颜如玉问孙二牛:“你是听谁说的?”
孙二牛反问:“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你是听谁说的,听不懂问题吗?”颜如玉眸光泛凉,“别让本王妃问第三次。”
孙二牛咬牙,沉默一瞬说:“我是……是……”
他还没回答,颜如玉又看向大力:“你呢?听谁说的?”
大力看一眼孙二牛,抿唇不语。
“你是听孙二牛说的,没错吧?”
大力没出声,没承认,也没否认。
“张五,你是听说孙二牛说的,还是孙二牛听你说的?”
张五闷声闷声:“我听孙二牛说的。”
“那也就是说,最开始,是从孙二牛这里传出来的,没错吧?”
孙二牛不服道:“就算是,我也是说事实。”
“事实是,我与王爷商议时,只有我们二人在场,连李城使都是后来才知道,那么你是如何得知?你怎么比李城使、周副将知道的都早?”
孙二牛一噎:“我……我是无意中路过你们的军帐,偶然听到的。”
“无意,路过,偶然,”颜如玉重复他的话,语带讥讽,“你是五营的人,你们的营地在东南方向,而我们的军帐临时搭建在何处,大家都看得清楚,你一个本该在东南方向活动的人,是怎么到我们的西北方向去的?”
“军中发生疫病,李城使有令,不得随意走动,暂停训练,更何况天色已晚,你究竟要做什么,能无意中路过,还正好就偶然听到?”
颜如玉一强调,大多数人也能听出不对劲来。
他们又不傻。
大力闷声道:“我们听说……”
大力顿一下,颜如玉道:“听说什么,直说无妨。”
大力咬牙:“我们听说,王爷之前在申城时,曾有过这样的做法,好几个村的百姓死去一百多人,也是焚尸。”
哗!
安静下来的人群又炸开。
霍长鹤面无表情,既然要做,他就已经做好思想准备。
颜如玉目光刹那冰冷,似锋利宝剑刺出,大力一激凌,又重新低下头。
银锭在一旁受不了,小眼睛圆睁,一把揪住大力的衣领,抬手给他两个耳刮子。
“我去你娘的!这事也是你能说的?”
孙二牛反问道:“这事不能说吗?就因为是王爷做的,所以不能说?”
银锭眼睛通红,想打他,颜如玉道:“银锭,莫急,不急着打。”
银锭咬着腮帮子,忿恨松手。
颜如玉目光沉沉,压过在场的人,最终落在孙二牛和大力身上。
“当然能说,不仅能说,以后本王妃还想让你们宣扬宣扬。”
“银锭,”她问,“那几个村的百姓,现在如何了?”
“回王妃,”银锭大声说,“虽然那一百多人没有尸骨,但骨灰仍在,王爷命人收了骨灰,安置在一处,修了坟,在旁边修了座祠堂,安放牌位,每到祭日,他们的家人就一同去那里祭拜。”
“他们的家人,是王爷出资治好了病症,后续吃药一律全免,王爷当时上过折子,给他们上了名册,永不交赋税,凡家中有小儿的,每家一年领一百两,直到孩子成年立户,女子出嫁时也一份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