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设班一共三十一人,只有梁锦宜一个女生,所以班里的男生们也就自然而然地在暗地里称她为班花。
这时孙墨和于伟也停下脚步,侧耳细听了一会儿。
随即于伟率先笑出声来:“呵,孙墨你听,男儿当自强,她弹的居然是男儿当自强!让我们这三十个大老爷们脸可往哪放啊!学习学习比不过人家,才艺才艺也拼不过,以后改叫她老大吧!”
他单手扶额,笑的有些无奈,“不过听着弹的还真不赖,不愧是我们班的女老大!做什么都手到擒来!”
孙墨拍了一下于伟的肩膀,苦笑:“这曲子不行,一会儿回去,咱俩得跟这位老大商量一下,换一曲,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我们可就真没脸了。”
这时站在一旁默默听了一会儿曲子的徐端,已经将身体斜斜地靠在教室外的墙上,饶有兴致地挑眉继续认真听着。
孙墨和于伟也没急着进班,也陪着徐端靠墙听着。
不知过了多久,琴声倏然停了。
徐端站直身体,正准备往来时的方向走。
孙墨忽然喊他:“喂,老徐,你干嘛去?不是要把筝拿回去吗?”
徐端脚步没停,抬起一只手朝后摆了摆,“不用了,这段时间筝就放她那儿吧,用完了就赶紧给我送回来!”
孙墨和于伟也不明白徐端是什么意思,明明他刚刚还不放心出借古筝,非要过来看看是给什么人用呢,说如果是给一个外行暴殄天物,他立马就拿走。
这会又不去看了!反正不管怎么说,看这情况,跟他借古筝的事儿是成了。
孙墨和于伟回到教室的时候,梁锦宜已经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看书了。
两人朝她走过来,依然是嬉皮笑脸,满面堆笑。
“宜姐,宜老大!”于伟笑嘻嘻叫她。
梁锦宜从书本中抬头,眉头微蹙。
这都是什么称呼啊?
“你这筝弹的真不错,但是咱能不能换个曲子,别弹男儿当自强,给我们三十个老爷们留点脸,行不?老大!”
于伟一副玩笑的语气,话也说的幽默,让梁锦宜刚刚蹙起的眉头又微微舒展开。
她捂唇笑问:“为什么叫我老大?”
于伟看了孙墨一眼,无奈道:“因为我们对你服气行不?方方面面都服气,以后我们三十个男生就当你的小弟,你就是我们的大姐大,行不?但别给外人知道呀,换个曲儿?”
梁锦宜有些无语,一伸巴掌阻止他,“可别!我可不想!至于曲子,刚刚只是试弹,练练手,怕手生。”
说着梁锦宜顿了一下,“肯定不能用这曲参加评审,这是我弹的最差的一首。”
听梁锦宜这样说,两个人懵了一下,不太懂这个,但刚刚听着还挺好听的,而且徐端也都在外面听完了才走的,他可算是半个行家。
反正不管怎样,这个节目有人出了,而且梁锦宜答应不会弹男儿当自强,他们俩就放心了。
后来梁锦宜忽然想起来,她在弹琴的时候,无意间瞥到筝首处镌刻的两个小字“端慧”,猜到这古筝应该是属于某个女孩子的。
于是随意地问了一下两人,“对了,这筝你们从哪弄的?”
孙墨立马回:“跟一个哥们借的。”
梁锦宜没想到这个筝主人竟会是个男生,有些惊讶,“这筝都够收藏级别的了,它的主人也肯出借?”
出借嘛,这筝的主人起初肯定是不愿意的,但架不住他和于伟软硬兼施,先斩后奏,把筝先偷了出来,再后来,是梁锦宜凭实力征服了这筝的主人,才成功借到的。
只是这些,孙墨当然不可能告诉梁锦宜,显得好像自己很无能似的。
这时候一旁的于伟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墨哥的魅力大呗!”
梁锦宜没理会他的大话,也没再追问这筝的主人是谁。
只皱眉看了一眼这架古筝,是架好筝,肯定重量也不轻,她没办法带回宿舍,只能让孙墨和于伟想办法好生保管,说这筝很贵,别弄丢弄坏了,不然没办法跟人主人交代。
孙墨和于伟两人对视了一眼,震惊,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贵,怪不得徐端那个向来大方又什么都不太在意的人,开始无论如何都不肯借。
后来,梁锦宜选了一首人人都耳熟能详的《刀剑如梦》参加院里的节目评审,因为这是她中学时期自己没事弹着玩,弹的最熟练的一首曲子,这样也不用因为刻意练习而耽误太多期末复习时间。
12月22日那天冬至,梁锦宜和于伟一起参加系里的节目评审,最终结果是梁锦宜的古筝独奏和其他班的两个节目,被选中代表院里参加学校的元旦晚会。
但梁锦宜一点也没把这当回事,每天还是该上课上课,该泡图书馆泡图书馆,依旧是只在晚自习前让孙墨和于伟把筝带到教室来练习一会儿。
至于二人到底是如何保管这古筝的,梁锦宜也没再过问了,只是她发现每次这架古筝她用之前似乎都被调过音,这倒也省了她不少事。
林以沫和她班上的一个女同学编排的民族舞蹈,也被选中代表她们院参加元旦晚会表演。
所以元旦晚会那天中午,梁锦宜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被林以沫和沈筱娜拉出去租借演出用的服装。
梁锦宜本没打算专门穿什么演出服的,只想穿件自己平常的衣服,把曲子弹下来就算完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