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仗对燕军来讲,无论如何都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胜仗。李怜云与李勇在此战中几乎全歼了匈奴主力二十万大军,同时也确保了东胡之地西面边境的安稳。因此,李怜云与李勇大摆了三天庆功宴犒劳所有的将士。
七天之后,胜利的捷报传到了燕王的宫中。此时,燕王喜正与太子丹、李忠二人在御书房议事。
要是放在以前,打了这么大的胜仗,而且打败的还是不可一世的草原霸主冒顿,燕王喜肯定会高兴得手舞足蹈。但是这次接到战报之后,燕王喜却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喜悦,脸上甚至还有一些忧虑之色。
因为,在李怜云与李勇战报送来之前不久,燕王喜收到了一个令他寝食难安的消息,那就是秦国已经灭掉了魏国,并携胜利之威挥师南下进攻楚国了。
之前苏艺说服了嬴政弃燕攻魏,燕国才有了一丝喘息之机,如今魏国已灭,倘若秦国又攻灭了楚国的话,那下一个目标必定是燕国或者齐国,而按照秦国之前先弱后强的进攻顺序,进攻燕国的可能性最大。这不由得使轻松了小半年的燕王喜再次紧张了起来。
燕王喜粗略的翻了一下战报,便将其丢在了一旁。他低着头不断挤捏着眉心,似乎对战报的内容并不关心。
李忠见状,忙作揖问道:“大王,无论怎么说,这也是一场大胜仗,是否对名单上的有功将士予以嘉奖?以示大王天恩呐!”
李忠这么说并因为不是他良心发现,真的去为李怜云与李勇请赏。而是因为他是嘉奖有功将士的主要负责人,眼看着燕王喜对这场大胜似乎不太在意,李忠生怕燕王喜一反常态不予嘉奖,才特意提醒燕王喜。毕竟,如果燕王喜真的不嘉奖的话,那些浴血奋战的燕军不一定会记恨燕王喜,但肯定会记恨他。
燕王喜轻轻点头,漫不经心地回道:“嗯,这种事,你去办就行了,只是眼下国库并不充裕,你要酌情办理此事。”
“遵命。”李忠也看出了燕王喜的心事,所以他作揖应了一声之后,便点到为止,不再提及嘉奖的事情。
三人沉默了一会之后,太子丹作揖问道:“父王,眼下匈奴已经溃败,是否命李勇与李怜云二人乘胜追击?”
燕王喜思索片刻后,瘫坐在椅子上,没好气地说道:“亏你想得出来,还乘胜追击。你是拎不清楚现在的状况吗?”
被燕王喜怼了一通后,太子丹悻悻地说道:“儿臣愚昧,未能参详父王圣意,还请父王明示。”
燕王喜撇嘴道:“先不说茫茫草原,匈奴人行踪飘忽不定,战机难以捕捉,光这数十万大军远征匈奴王庭,耗资也是相当靡费。况且,秦国已经灭魏,随时有可能进犯我大燕,而蓟州的兵力却捉襟见肘,急需加派人手拱卫京畿。依寡人之见,还是见好就收吧。”
太子丹听罢,作揖道:“父王英明,儿臣受教。只是,若不趁此机会荡平匈奴,恐怕冒顿他日东山再起,又会卷土重来啊。”
听到这句话,燕王喜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愤愤地啜道:“都怪李勇和李怜云!连匈奴的二十万大军都吃掉了,居然会放跑了一个小小的冒顿!”
李忠听罢,急忙上前劝谏道:“请大王息怒!当务之急是得尽快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以策万全呐!”
燕王喜听罢,皱着眉头思考了起来。经过一番绞尽脑汁后,燕王喜拂了拂衣袖,说道:“寡人以为,匈奴不得不防,蓟州也不能不增兵。这样吧,命李勇率苍狼军回京驻防,至于黑山头一带,就由李怜云的神武军驻守吧。”
太子一听,立即皱眉问道:“父王,您为何不叫李怜云回来驻防?毕竟,他手上的部队,战力可是更加强悍呐!”
燕王喜听罢,反问道:“太子啊,你以前不是总不待见李怜云吗?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说起他的好话来了。”
太子丹尴尬地回道:“父王,儿臣只是担心父王的安危,完全是出于一片公心呐!”
燕王喜摆了摆手,说道:“好啦好啦,你的心思寡人明白。不过,调李怜云回京驻防,你就不怕那个庶子趁机造反吗?”
燕王喜的一句话,立即惊出了太子丹与李忠二人的一身冷汗。片刻之后,太子丹小心翼翼地问道:“父王,您之前不是很信任李怜云的吗?怎么今天对他的态度跟儿臣完全反过来了?”
“此一时彼一时。”燕王叹了一声,随后站起身来扭了扭腰,说道:“李怜云其人寡人再清楚不过了,在我大燕国运昌盛之时,你可以重用他。可一旦我大燕国势衰微,则要小心提防呐。眼下时局艰危,他和李勇相比,寡人当然更信得过李勇了。”
太子丹听罢,立即恍然大悟地作揖应道:“父王英明,儿臣受教了。”
燕王喜点了点头,随后便对李忠挥手说道:“李爱卿,你就按照寡人的意思去拟一份诏书吧,待寡人过目之后,速发黑山头!”
李忠听罢,急忙作揖应道:“遵命!”随后便缓缓退出了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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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御书房中只剩燕王喜与太子丹父子二人。燕王喜再次坐了下来,并向太子丹挥手,示意他也落座。
待太子丹坐定之后,燕王喜脸上便向他投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太子丹被燕王喜盯得有些发毛,他忍不住作揖问道:“父王,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儿臣说?”
“哎!”燕王喜先是叹了一口气,随后才语重心长地说道:“丹儿啊,父王老啦,近来处理政务之时,总是有些力不从心呐。父王想问问你,你···想不想继承王位啊!?”
太子丹一听,立马大惊失色地跪到地上,战战兢兢地叩首道:“父王何出此言!?您英明神武,正值壮年,远未到退位之时啊!况且,儿臣资历尚浅,难当大任,也断然不敢有僭越之心呐!”
燕王喜听罢,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说道:“父王就是随口一问,丹儿你不要这么一本正经嘛。”
太子丹继续叩首说道:“父王,君权天授,并非儿戏。儿臣方才所言句句发自肺腑,若有言语不当之处,还望父王恕罪!”
燕王喜抬了抬手,笑道:“你起来吧,父王不会怪罪你的。”
太子丹听罢,这才站起身来,作揖道:“谢父王。”
不过,就在太子丹刚刚起身之后,燕王喜突然话锋一转,脸色阴沉地说道:“丹儿,父王相信你的话。不过,有件事情父王却一直不太明白,你能否跟父王解释解释啊?”
太子丹一听,立即变得忐忑不安,他隐隐感觉到燕王喜可能发现了他的一些秘密。于是,他便小心翼翼地作揖问道:“父王有话尽管问,儿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呵呵。”燕王喜冷笑一声,随即问道:“也没什么大事。寡人听说,你最近对击筑似乎很感兴趣,你东宫的击筑之声连日来是不绝于耳啊。而且,寡人还听说,你以学习击筑为名,经常请乐师高渐离去你的东宫做客,有这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