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见李怜云态度坚决肯定,他的对这件事的态度也跟着发生了转变,从一开始的怀疑变成了愤怒。
李勇一掌重重地拍在书案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随即便怒气冲冲地大声唾骂道:“乐乘这个狗贼!大王待他如此不薄,他居然还要反!其心可诛!真是其心可诛!”
李怜云见状,急忙劝慰道:“大哥!不是说好了不激动的吗!?你先消消气,千万别那么大声,小心隔墙有耳啊!”
李勇听罢,这才努力克制了心头的怒火。随后,他又皱眉问道:“三弟,你将此事禀报大王了吗?”
李怜云摇了摇头,回道:“没有。”
李勇见状,焦急地说道:“哎呀,三弟!兹事体大,你应该要禀报大王,让大王早做防范才是啊!”
“哎!”李怜云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大哥,不是我不想禀报大王,只是我现在没有证据啊!若是我贸然向大王禀报的话,大王必定会以为我在挑拨他们君臣之间的关系呀!”
李勇听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摸着下巴说道:“嗯,你说的也有道理。”片刻之后,他又皱眉问道:“那现在应该怎么办呢?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乐乘叛国投敌吧!?”
李怜云沉默片刻后,说道:“大哥,我说句丧气话你别介意啊,按照眼下的形势,乐乘要是铁了心反水,就算是大王他知道了,拿乐乘也没办法。”
李勇疑惑道:“为何?”
李怜云撇了撇嘴,说道:“乐乘坐拥五万武安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而且粮草也十分充足,可谓是兵强马壮。你说大王拿什么对付他!?你不会真以为大王靠一道撤职的诏书就能摆平乐乘吧?”
李勇听罢,似乎对李怜云的话并不认可,他摇头说道:“可是大王手中还有离乐乘最近的十万襄安军呀!如果乐乘反水,大王可命襄安军剿除叛逆!大军朝发夕至,乐乘必定是手到擒来!”
李怜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大哥,你怕是忘了一件事,襄安军的统帅可是乐间呐!他是乐乘的亲戚,真到了那个时候,你觉得乐间会发兵吗?”
李怜云一语道中了要害,李勇听罢,一时间也是无言以对。他沉默了一会,又心有不甘地对李怜云说道:“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发兵上谷郡,惩凶平叛呀!”
李怜云听罢,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说道:“大哥,你不会是开玩笑吧,我们发兵攻打乐乘!?那东胡这里怎么办?一旦我们发兵,潜逃至肃慎的铁查随时都有可能卷土重来,而且西面的匈奴对东胡之地也是虎视眈眈,你觉得这个时候真的适合发兵吗!?再说了,大王本就把东胡之地看做是他最后的退路,这才命我们兄弟二人经营此地,情况不到最危急的关头,他也肯定不会同意我们发兵的!”
李勇听罢,立即焦急地问道:“那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李怜云思索片刻,安慰道:“大哥,你先别急。依小弟之见,眼下我们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把东胡的地盘守好,只有守好了东胡,那么才能保得大王的周全,我想,大王肯定也希望我们这么做。”
李勇紧锁眉心,反问道:“那乐乘我们就不管了!?”
李怜云摊开双手,无奈地说道:“不是不管,是真的管不了!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件事,就是让你早做准备,把部队全部集结到东胡来。你想啊,一旦乐乘反水,上谷郡直接就会落入秦国之手,那么秦国下一个目标就是渔阳郡。到时候,大王必定会弃蓟州而逃,大王一旦北逃,你说他会逃到哪?”
李勇迟疑了片刻,疑惑道:“东胡!?”
“正是!”李怜云听罢,点头应了一声,继续说道:“秦军一旦攻下渔阳郡,那么右北平也好,辽西、辽东也好,都是无险可守啊!就凭我们手中的这点部队,想在关内与秦军野战,那无疑是以卵击石!而关外的东胡之地则不同,只要我们将主力布防于燕北长城一带,就算他秦军有通天的本领,也是难奈我何呀!”
李勇听罢,立即陷入了沉思。经过再三的权衡之后,李勇对李怜云点头说道:“嗯,关键时刻,还是三弟冷静!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们怎么才能说服大王同意我们将关内的军队和百姓迁移到关外呢?毕竟乐乘现在只是起了反意,还没有真的造反。我们直接跟大王说,大王未必会同意我们的建议啊!”
此言一出,李怜云也有些为难了起来。在一番绞尽脑汁之后,李怜云还是没有想出太好的办法,于是他便对李勇建议道:“大哥,现在形势错综复杂,小弟一时间也没有万全之策。我看不如这样,你先向大王呈一道奏章,奏章中只字不提乐乘之事,只表明我们北迁百姓与军队的想法,看看大王收到奏章之后如何回复。若是大王同意的话,那这事也就好办了,若是大王不同意,那我们再从长计议。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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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勇听罢,先是思索了片刻,随后便点头同意道:“我看可行,先这么办吧。”
“好。”李怜云点头应了一声。片刻之后,李怜云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对李勇问道:“对了,大哥,最近匈奴那边有什么动向吗?”
李勇听罢,立即拍了拍脑袋,说道:“哎呀!你看看我这记性,你不说,我倒把那事给忘了!”
李怜云疑惑道:“大哥,什么事啊?”
李勇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我在上个月收到可靠消息,匈奴左贤王冒顿弑君篡位了!”
“啊!?”李怜云惊讶了一声,问道:“真的吗!?”
李勇点头回道:“是真的,后来我又派人打听过了。冒顿训练了一帮对他死心塌地的弓骑卫士,趁着打猎的机会,以响箭为号,射杀了他的生父头曼单于。之后,他就自己坐上匈奴大单于的宝座了!”
李怜云听罢,忍不住在心中惊讶道:“这不就是鸣镝弑父的故事吗?这个冒顿还真是个狠人啊!连自己的亲爹都杀!”想到这,李怜云又担心地问道:“那匈奴的大军现在有什么动作吗?”
李勇沉思了片刻后,说道:“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也是我最担心的事情。以前头曼做单于的时候,匈奴与我们虽然近在咫尺,但一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是这个冒顿跟他老爹完全不同,这小子胆气似乎很足,他一上位就开始疯狂试探我们的底线。”
李怜云皱眉问道:“怎么个试探法?”
李勇神情凝重地说道:“最近几日,我军在西线的斥候已经多次侦查到匈奴骑兵的动向了,尤其是在大鲜卑山与燕山交界的地方,频次最多!我猜想,冒顿可能会有什么大动作!”
“哦?”李怜云疑惑了一声,便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不过,由于时机尚不成熟,他并不准备跟李勇言明。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李怜云对李勇建议道:“大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在密切关注匈奴大军的同时,做好防范就是了,你也不必过于担心。”
李勇听罢点了点头,他也认可李怜云的想法,毕竟,现在主动与匈奴开战,无疑是引火烧身,保守防御才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在商议完之后,兄弟二人便一同前往了内邸的会客厅参加宴席。而宴席一结束,李怜云就命人前往鄂温城、室韦城与辽城通知白里苏与凌天等人到柳城来议事。
三天之后的清晨,白里苏等人终于从各城赶到。此刻,他们正跟金扎以及雨燕她们四个小姑娘齐聚于柳城内邸的会客厅内。
李怜云端坐会客厅之上,他先是打量了一番白里苏等人,随后便对众人笑道:“诸位这一向可好啊?”
白里苏等人听罢,立即跪地对李怜云齐声应道:“托主公的洪福!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