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声音低沉，“玉儿，涵小姐不是一个人来到玄灵大陆的。”

“涵小姐和她的丈夫情比金坚，所以两人一同来到了这里。”

方濉玉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大长老说。

大长老：“涵小姐的丈夫是巫族的二公子，好像是叫杜瑜。”

“当时老家主上界的仇敌追到了玄灵大陆。他们在追捕时正好遇见出去采药的涵小姐和你姑父。他们人多势众，你姑父为了救涵小姐当场殒命，而涵小姐也身受重伤，危及经脉。当时方家人不敢轻举妄动，无法去请厉害的医师。因此，涵小姐的伤势就那么一直拖着。”

大长老看着他面前隔绝内间和外间的山水屏风，眼里是化不开的心痛。

“原本这样也还好，方家在老家主地带领下欣欣向荣，但是”

“你出生了”

大长老转过头去，不让方濉玉看见他的眼睛。

方濉玉皱着眉，心里隐隐有些猜测。

方濉玉：“大长老”

大长老摆摆手，“无妨。”

缓了好一会，才又道：“因你出生时紫气东来，百鸟朝贺，朽木回春，是祥瑞，是大气运者。自古以来，只有气运之子，绝世天赋的人才能在出生时引来这样的天象。因此众人皆知你是百年不遇的绝世天才，有可能踏破虚空，成圣尊神。这一切本该是可喜可贺的事情”

“但是你引来的祥瑞久久不散，祥瑞中带有方氏一族特有的气息，这很快引起了上界滞留玄天的使者们的注意。老家主为了不牵连其他人，打算独自一人带你离开，躲起来。”

“老家主这个想法一说出来，大家都同意了。但是第二天涵小姐说她有办法。”

“涵小姐与你姑父乃是青梅竹马，她自小长居于巫族，学习巫族的术法。她知道，每一位选定的巫族族长都会被巫族祭祀施法，将选定族长的魂魄送到一个叫归渠的地方。”

“每一任从归渠回来的族长都实力高强，天赋极高。”

“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为了不让敌人察觉到你的气息，也为了家族能多一分重回璇玑大陆的希望，涵小姐提议将尚在襁褓的你送去归渠。”

“你父亲母亲，众长老都同意了。”

“于是涵小姐瞒着自己身体仍然没有痊愈的事情为你开启阵法。”

“因为要保护你，让你的身体能够在祭台上正常地生长，前前后后近十个法阵皆是涵小姐一个人完成的”

“过多的使用灵力，使得涵小姐的灵脉直接彻底崩溃，成了一个废人。”

“变成了现在这样。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寒风都能让她病重卧榻。”

“自此，涵小姐长居听风阁，一人孤独常守。”

大长老看着方濉玉，眼中是浓浓的期盼。

“所以，玉儿，方家只剩你了，你是方家的希望！你一定不要枉费众人对你的期盼！”

方濉玉回看着大长老，眼中满是坚定，“大长老放心，玉儿省得。玉儿定不负众人的期望！不负方族！”

大长老欣慰地笑了，“好好。”

当夜，一轮明月悬于空中。

清冷的月光之下，方濉玉一人独坐。

面前的茶早已经凉了，她摩擦着杯口，迟迟不喝。

余光瞥见阿园一身白色的衣袍走进，“阿远……”

阿远在她身边坐下，“我在。”

“……”

方濉玉盯着杯中微微荡漾的茶水发呆。

姑姑当年施法是为了把她送去归渠，一定是那个神秘人做了手脚，要不然她怎么会在华夏。

那神秘人和寺庙怕是颇有关联。

翌日，方濉玉来到听风阁。

族中的医师正在为方艺涵诊脉，开药方。

待那医师离开，坐在方艺涵身边的方濉玉才开口，“姑姑，我看那医师替你诊治，但迟迟不见好转。所以姑姑不防让玉儿为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