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哥儿,我要买衣服,这小碎花棉衣太土了,我站在那么显眼的地方,没有一个大户人家公子看我。”
乘坐马车回家的路上,王春娥吵嚷。
许庆没搭理她。
“我要买衣服。”
“我要买衣服。”
王春娥不依不饶,仿佛着魔一样。
回到泾水河畔、榆树林、木屋里,她还在念叨。
许庆对张成道,“我现在有点小钱,等明天武考过后,请一些泥水匠、木匠,把咱家这个小木屋扩建一下,不求多么宽敞明亮,最起码每个人要有一间单独的屋子。”
张成高兴地憨笑起来,“俺也有自己的屋子了,以后娶了媳妇,俺跟媳妇躲在自己屋子里睡,不让你们看。”
“”许庆脸色黑了下来,忍不住伸手在他后脑勺来了一巴掌,“说什么呢,谁稀罕看你那点破事。”
说他傻呢,他知道跟媳妇躲在自己屋子里睡;
说他不傻呢,说出的话,能把人气死。
“我要买衣服!”
王春娥大叫了起来。
许庆可不惯着她,“有的穿就不错了,咱们家的钱还没多到乱花的地步。”
王春娥道,“现在冬天都过了,春天来了,我穿棉衣很热!”
许庆道,“热就换上春秋季节的衣服,你又不是没有,自己非要穿个棉衣,怨得着谁?”
王春娥道,“去年春秋季的衣服,我穿着上山挖野菜,全都破了,缝了补丁,难看死了,我只有这件棉衣还算完好,不穿这个我穿什么。”
许庆道,“谁说缝了补丁就不能穿,我跟张成的衣服还有补丁呢,我和张成还不是照样穿?”
王春娥道,“我跟你们不同,我是女的,女的穿好点有什么错吗。”
许庆道,“没什么错,但是,咱们家的钱还不足以让你穿的花枝招展,你今天要买漂亮衣服,明天就要买胭脂水粉才能配得上漂亮衣服,后面又要项链首饰才能搭配漂亮衣服和胭脂水粉,大后天得给你配一架奢华的马车才符合这身行头,再给你雇一个车夫、买两个丫鬟,是不是王小姐?”
王春娥眼睛红红的,声音有点哽咽,“我没这么说,我只要一身新衣服。”
许庆道,“不行。”
王春娥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哭了起来,“你又不缺钱,只要你开口,你要多少蔡媛熙都会给你。”
许庆道,“人家给的,始终是人家给的,不要当成咱们自己的,我现在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蔡媛熙和蔡家给的恩惠,这是因为我心里一直记着这份恩情,若是以后蔡媛熙和蔡家需要我做什么,我会义无反顾地报答。”
王春娥道,“我穿了新衣服,被大户人家公子看上,我嫁入大户人家,当了少奶奶,又不会忘了你们,我还不是一样会报答。”
许庆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今天你站住茶楼二楼的栅栏边,从考场出来的大户人家公子没看你一眼,不是因为衣服的原因,而是因为人长得不行。”
“?”王春娥小脸拉了下来,哭的越加伤心了,撕心裂肺。
许庆泼冷水,“咱们家虽然没有镜子,但是我相信,你上山挖野菜的时候,以你的小心思,肯定没少在小河小溪边照一照吧?你看你自己瘦不拉几,跟一根豆芽菜似得,哪个大户人家公子会看的上呢?”
张成深以为然地使劲点头,“俺觉得庆哥儿说得对,跟衣服没什么关系,主要是人的问题,要是蔡家小姐穿上你这身棉衣,照样跟仙女似得。”
王春娥已经哭得说不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