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是什么情况？”

导演就是要让各个部门都能够发挥出最好的实力，做出最好的效果来。

两个演员都是老演员，名头不响，戏是个顶个的好。

陆严河点头，说：“在没有选择的时候，只要有机会就先抓住，但有选择的时候，可以多考虑一些。”

陆严河还得反过来劝解陈梓妍，说：“电影要上映了，他想要找我配合剧组宣传一下也很正常。”

陆严河也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导演是怎么回事。”

孔繁：“但感觉对我们来说，其实都没有挑选、做选择的权力，我看我们毕业的很多学长学姐，都面临着一毕业就失业的问题，根本没有戏演，都不是选什么戏演的问题，所以我才说，有戏演就抓住机会来演了，尤其是还有你演的戏。”

连王重导演也一样。

-

这些天，王重几乎走到哪里都被人郑重地接待，这是西图耳电影节最佳导演的桂冠为他带来的荣誉。

陈妙这么讽刺一波，赢得了许多人的点赞。

尤其是美术这一块儿。

本来陆严河之前就只答应了参加在玉明的首映礼，但因为《暮春》的拍摄档期没有那么紧张，所以后面陆严河尽量能配合的就配合了。

“你们学长颜良，你们认识吗？”

演父亲的演员叫陈应晖，演母亲的演员叫姜碧玉。

“你有想过，为什么学校要给表演系的学生安排文学课吗？”

宣发公司急急忙忙地将电影定档在三月上映，打的就是蹭上西图耳电影节热度的主意。

他是个新人导演，其他人难免轻视。尤其是在现场干杂活儿的人，他们尽心不尽心，这部电影拍得好与不好，对他们都没有直接的、直观的好处，所以，大部分的时候，他们都是想着糊弄着过去就行了。

孔繁说：“我接这部戏之前都没有看过一个完整的剧本，但是这不是听说你主演嘛，我就马上觉得，是一定得接，连我班主任都说，以你接戏的眼光来看，这部片子值得接。”

“有戏演就来咯。”孔繁说，“本来我们才上大一，是不允许出来接戏的，但是刘导他去找我们班主任说了好几次，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动了我们班主任。”

在《暮春》这部影片中，这个关键人物无疑是陆严河。

“嗯。”陆严河点头，“他跟我说过，京艺表演系的学生也是要上文学课的。”

“哪怕王重拿了西图耳电影节的最佳导演，这部电影口碑也不错，但你又不是一个免费劳动力，总是拉着你白干活，哪有这样的？！”

“说就算导演拿了西图耳电影节的最佳导演，那也是他们电影圈的事，要卖票房，还得靠陆严河这样的大明星。”陈岭说着就叹了口气，“导演一向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哪怕事实可能真是这样，他心里面听了也肯定难受。”

“那也没办法，当初只有他们愿意给王导的电影投资，做宣发。”陈岭说，“你也知道，导演的片子一向不怎么卖票房，投资比一般电影都难找。”

《三山》的成绩再好，这个成绩也不可能到陆严河头上。

陆严河成了“老前辈”，就难免地要给他们介绍自己的“经验”。

-

《暮春》这部电影是计划要拍到四月底才能拍完的。

陆严河跟剧组签了五十天的拍摄时间，不过，如果刘毕戈真需要更多的拍摄时间，陆严河也一样会配合，他反正就在玉明，需要他过去，他就随时过去。因此，《暮春》的拍摄时间比较充裕，不那么赶工期。

这也是因为《暮春》这样的电影，成本太小，前景太不明朗，所以在演员阵容上，都没有其他人插手，没有塞进来一些不得不接受的演员。

挂了电话，陈梓妍就去了《暮春》剧组，要去见陆严河。

在剧组，他的一举一动所释放出来的意义，要比还是第一次担任导演的刘毕戈更具有影响力。

陈梓妍说：“要不是《三山》之前确实帮你的事业上了一个新的台阶，我鬼才配合他们。”

何晴晴有些发愁，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我还想问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这个没有学过表演的人参考一下呢，唉，总是ng，我都不知道怎么演了，我本来也不知道怎么演。”

陆严河和陈梓妍都不想让观众有一种他是这部电影主角的错觉。而现在《三山》却有这种的宣传趋势。倒不是直接堂而皇之地说陆严河是主演，而是有意地将陆严河只是客串的事实避而不提，只着重宣传陆严河在影片中的演出在西图耳电影节得到盛赞。

陆严河跟其他几个演员演了一个星期的戏以后，慢慢地熟悉了起来。

他这个人性情比较孤傲，从他在节目上那番发言可见一斑，见到陈妙在网上说了这么一番话以后，王重气得直接在评论区说：“我从来没说我不在意观众！”

-

“王导这是心态有些崩了啊。”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王重这是被刺激到了。

王重只能避重就轻地说：“希望它能得到更多观众的喜欢吧，其实我们都知道它不是一部能拿到高票房的电影，从拍摄一开始就没有抱着这么目的。”

私下，陆严河还听工作人员说过，刘毕戈是他们遇到过的最龟毛、逼事儿最多的人。

陈梓妍到现场时，陆严河正在跟电影中饰演他父母的演员走戏。

“挺好，我之前还担心他做导演，没有经验，不太行。”

“我想着等会儿你今天下了戏后，带你去跟王导见一面。”陈梓妍说，“之前有误会，你跟我对王导也有冷落，现在知道了情况，不能让误会这么继续下去，再一个，现在王导心情不好，我们去跟他吃个饭，聊聊天，也许也能让他心里面好受点。”

孔繁说：“这是因为我们理解人物也需要对剧本和人物做文学赏析，要有好的审美观。”

“严河，能问问你，你为什么会愿意主演这部电影吗？”孔繁问，“毕竟你现在这么红，这种小成本的文艺片，导演他又从来没有做过导演。”

但是，王重的这番话却引起了很多人的侧目。

主持人偏偏又接了一句：“陆严河正当红，有他出演这部电影，都不能让导演你对这部电影的票房更有信心一点吗？”

严令羽也点了点头。

“嗯，演员要有自己的审美观，放在剧本上，要懂得去分析，什么剧本是好剧本，什么角色是好角色。”陆严河说，“这是我在挑剧本的时候，我自己的一个标准，制作班底当然也很重要，大导演，大公司，大制作，大家会倾向于选择这样的戏，是因为这样的配置往往更用心，看上去更能做出好的作品来，但是这其实都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不会从内容、从合作者本身的才华去挑戏的演员，才只能从这些外在的东西上去衡量一部戏的利弊。”

陈岭也没有瞒着，直接说：“是我们合作的宣发公司的思路跟导演的想法背道而驰，两边一直拧不到一起去，最后造成了现在的情况。”

“你们合作的这个三河真是脑子有大病！你们跟这种公司合作干什么。”

“说什么了？”陈梓妍蹙眉，问。

认真有认真的干法，敷衍有敷衍的干法。

尤其是很多网友对这番话做出了各种解读。

“对。”

“多练习吧，刘毕戈他挑中了你，肯定是因为你就是姜沫这个角色最适合的人选，你ng多，只是因为没有拍过戏，也不会演戏，没学过，所以无法适应镜头，也无法适应控制自己的五官和表情。”陆严河说，“我拍《黄金时代》的时候之所以经常ng，也是因为我不适应在镜头面前表演，有羞耻心，也容易东想西想，反而杂念太多，但演多了，更能掌控自己的五官表情和情绪以后，这种情况就好多了。”

何晴晴看着陆严河，这个只有十八岁的女孩长相上不如严令羽和王静那么标志，但却有一张讨喜的圆脸，很可爱，五官也很生动，她说：“小陆哥，你从来没有学过表演，但是演技能够被大家这么夸奖称赞，好厉害。”

孔繁跟严令羽是一个班的同学。

“王导这是把观众直接往外面赶。”陈梓妍很无语，跟陆严河说，“我一开始还以为王导频繁找你参加宣传活动是为了蹭你的热度，让票房更好，看他在节目上这个态度，好像也不是在打这个主意。”

五个演员里，何晴晴是ng次数最多的。

“我们这一次合作的宣发公司是三河，他们在看到《三山》得奖以后，就想要让电影借助西图耳电影节的热度尽快上映，又……又跟王导说了好多次，希望由他出面请陆严河来帮忙，多参与宣传。”陈岭说，“按照咱们签的合同，严河是没有义务来配合这么多的宣传行程的。”

“我们学校很多人都很惊讶，为什么你要演这样一个片子，对你的决定很不能理解。”

陆严河没想到还有这一茬。

任何一部戏都有一个“关键人物”，这是电影这个产业发展到今天，一个约定俗成的潜规则。

而除了这一点，还有一点。后面的宣传行程，王重一直只是请陆严河多配合宣传，却只字不提另给酬劳的事情。到陆严河去不了的时候，王重的态度也有些不满，好像陆严河是故意不配合一样。

王重听着这话就有些不舒服。这是他的电影，又不是陆严河的电影，更何况，陆严河也只是客串了十分钟而已。

陆严河赶紧摇手，“我只是没有到专业的表演学校学过表演，但我一直在学表演，自己请老师，也在片场学，你都没有看过我第一次拍戏，跟罗宇钟导演拍的《黄金时代》，在片场的时候，实际上我什么都不懂，是罗导手把手地教了我很多，带着我走进演员这扇门的。”

宣传《三山》的行程很忙碌。

“你跟他们两位合作，好好学一学，这两位的戏非常好。”陈梓妍似乎对他们很熟，“刘毕戈也挺有本事的，把他们给请来给你搭戏了。”

陆严河笑着说：“刘毕戈也说，他是三顾茅庐才把这两位给请来了。”

电影里，这两位戏份不多，也就三四场戏，陈梓妍的话没错，真就是来给陆严河搭戏的，自己身上没什么发挥空间。这样还愿意来，一般都是冲着人情来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