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哥,我要他死!”楚芷兰俏脸生寒,抓住楚天耀胳膊的双手忽加了几分力道。
楚天耀伸手握住了她轻轻发颤的细指,温声应道:“好,我答应你,绝不让他活。”
说着,他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脸:“好了,现在碍眼的苍蝇都不见了,你这丫头就别生气了,不是想在这福鑫楼用膳吗?现在人吴管事应该也有空出来的包间招待咱们了,你呀,开心点……”
吴管事早就被楚天耀给震住了,听他如此说,赶忙顺着话茬安慰楚芷兰道:“是啊是啊,夫人,您莫要生气了,这会儿……这会儿楼里已经有空出来的包间可以招待您二位了,莫要……莫要因为些不值当的小事坏了心情……小人这就让后厨的伙计们去烧菜……”
经楚天耀一番柔声安慰的楚芷兰气也消了大半,她将脑袋靠在他厚实的肩膀上,轻声细语道:“唔……竟然夫君都这么说了……那……那兰儿就不多作计较了……还是同夫君用餐要紧。”
听她一口一个夫君叫的比谁都顺嘴,楚天耀又好气又好笑,本有心想口头训诫她两下,但想着方才她还气地不轻,这会儿也就不打算再坏妹妹心情了,于是他也就着楚芷兰的话茬朝一旁的吴管事笑道:“既如此,就有劳贵楼招待我夫妻俩了。”
吴管事忙陪笑道:“二位放心,小人一定将楼内所有菜肴都给您二位上一份。”
说罢,他擦着额头上的汗,催促着店小二去后厨传话。
眼冒桃花,面红似血的楚芷兰宛若痴了般依靠在楚天耀肩头,始终未从楚天耀方才那句话中回过神来……
刚才……刚才……耀哥说的是夫妻俩呢……
所以……所以……所以他也不反感我跟他以这样的身份示人吗?这是不是……是不是说明耀哥也对我……
她越想越是亢奋,水润可人的樱唇情不自禁地上扬,露出羞赧而又迷人的微笑。
“你这丫头傻了?”
楚天耀没好气地拍了拍楚芷兰的后背,这才将险些失魂的楚芷兰叫回了神。
“我……我没有,就是想着耀哥方才为我出气的模样真霸气,高兴的有些失神罢了。”
闻言,牵着她的手,往楼上走的楚天耀无奈笑道:“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就你我之间的关系,我帮你出气不是应该的嘛?”
楚芷兰有些羞涩地点点头:“嗯……耀哥说的对。 ”
正当楚天耀为她那古怪的神情感到纳闷时,走在他二人前方的傅少卿已经在店小二的带领下打开了包间大门。
见此,楚天耀只得暂放下心中的疑惑,带着楚芷兰进了包间。
刚一入包间,兄妹俩挨近入座时,便见傅少卿紧紧关上了包间大门,转过身极其利索地朝兄妹俩跪了下来。
“奴才该死!”
傅少卿老脸泛白,羞愧而又惶恐地请罪道:“奴才教子无方,竟让这孽子的走狗无端冲撞了圣上与殿下,奴才……”
不等他把话说完,楚芷兰就笑着打断了他:“傅公公说的哪里话,今儿个这事跟你可没关系……”
“殿下如此宽容,更是让老奴无地自容了。”傅少卿擦汗道:“傅福详乃老奴义子,他驭下无方,指示手下走狗行事猖獗无边,今日竟还胆大包天到顶撞万岁爷与您,真是……真是让老奴惶恐愧疚难安……”
“你这好儿子是怎么管的外贸司,你身为内监机的总督就从未了解过内情?”楚天耀坦然自若地喝了口茶,从始至终都未抬眸看过傅少卿一眼。
虽听不出他说这话时的情绪表露,但伺候他多年的傅少卿还是能从中明确感知到天子的不满,于是他更为惶恐地磕起头来:“奴……奴才该死……我……”
“听那福鑫楼的管事说,从几个月前开始,外贸司的人行事就愈发跋扈无忌了,这不正好跟你那好儿子接班的时间对上了吗?”
楚天耀将手中茶杯放下,忽站起身来,背对傅少卿道:“老话说得好,以小见大,从今日这么件小事来看,足以想见傅福详接管外贸司后干得不怎么样……朕倒想要看看这奴才还有没有干出更出格的事来……你现在就让内监机的人去查……”
闻听此言,傅少卿心下一沉,有些失神地回应道:“老奴……老奴明白了。”
楚天耀并未回头看他,而是十分平静地说道:“莫想着为你那干儿子遮掩什么,无论查到什么,都得如实给朕上报。”
“老奴不敢。”
傅少卿躬身行了一礼,又朝楚芷兰作了个礼,随后便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包间大门。
待到傅少卿离开后,楚芷兰这才伸手拉了拉楚天耀的衣袖,“耀哥……我看人傅公公也挺可怜的……您说,要不这事还是交给别人办算了吧?”
“让他去查自个干儿子,这确实让人犯难呀……”